识逐渐回笼。陈冕狼狈眨去挂在眼睫上的水珠,视线朦胧间,发现沈听川竟然已经倾身而至,淡定自若的解开了陈冕衬衫上的第一颗纽扣。
“你要做什么?”
陈冕嗓音略哑,尝试用手去反抗面前这个自己已经很熟悉人。
熟悉是因为,曾经作为演员,陈冕当然也认真看过沈听川出演的电影,还幻想过有一天说不定能和他对戏。
可没想到真正见面是在这样的环境里……而他还准确的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沈听川说不定也是和那些人是一伙的——
陈冕失散的力气让他没办法阻碍沈听川。于是沈听川湿润的指尖不轻不重的拂过陈冕锁骨,甚至还得寸进尺的探进了解开的几颗扣子的缝隙里。
冰凉黏腻的触感惊得陈冕下意识向后倒去,衬衫松散,陈冕原本正好合身的衣服用最快的方式被沈听川轻飘飘的剥落,露出他肌肉线条流畅漂亮的身材。
沈听川看着他状似凶狠实则无措的可怜神态,故意轻轻吹了声口哨,逗他说
“怪不得说你打戏拍的好看呢。”
陈冕怔住了,沈听川唇角挑着懒散的弧度,眼角眉梢都是风流的意味,看起来只是随意开了个玩笑,但也恰好证明了他是真的认识陈冕。
甚至还看过他演的戏。
他单膝跪在床上,贴着陈冕滚烫的腿根,笑眯眯的握着他的手腕,把倒在床上的陈冕整个拽了起来,然后再扣着他的腰把他扔进了灌满了冷水的浴缸里。
然后他脸上那点暧昧的温和全数消失。
沈听川直接用手扣住陈冕的后颈,悍然把他整张脸都埋进了浴缸里,冷眼旁观他呛咳半天后,才大发慈悲的允许他呼吸。
就在这样痛苦的反复溺水中,陈冕意识到自己原本燥热的身体开始变得正常,所有的神经和触觉都被调成了濒死时的应激状态,将不对劲的欲.望逼退。
陈冕甚至有了能攥住沈听川手腕的力气,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反抗,沈听川压着他后颈的手,就已经缓缓松开了。
陈冕被冷水浸泡过的身体凉的像惨白的玉石,而沈听川松开手后,那块被覆盖过的肌肤,还带着人近乎灼热的体温。
他仓皇的扣住浴缸湿滑的白壁,手指微微蜷缩起来,有些疑惑的抬起了头。
沈听川半扎进腰间的t恤已经被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薄薄的贴在腰间,透出隐隐约约的轮廓线。
然后他有些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把被淋湿的长发重新拢起扎了一遍,抬手用虎口掐着陈冕下颌,垂下眼,很平静的对他说
“再叫一次我的名字。”
陈冕:……?
他咬着牙,颇有几分不屈不挠的盯着沈听川的眼睛,冷冰冰的念道
“沈听川,你想——唔!”
他的话被沈听川骤然收紧的手卡了回去,那人用另一只手轻柔地拨开陈冕额前的湿发,然后半蹲下身,带着点笑意的,将呼吸不经意间吹拂在陈冕的皮肤上,激起他本能的战栗。
沈听川看着他的眼睛,弯起眼尾,轻声说:“礼貌一点叫我,好吗?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小孩。”
然后沈听川松开了手,径直起身离开了这间浴室,只留给陈冕一个背影。
059有些无奈的对沈听川说:“宿主处理的方式……还真是,非常干脆利落。”
沈听川揉了揉手腕,谦虚的说:“* 哪里哪里,以前我也这么陪丧尸小朋友玩过,这次特地收敛了点。”
059:……
原来陈冕和丧尸小朋友是能相提并论的东西吗?
一墙之隔的浴室里,不知道为什么,陈冕下意识的顺着瓷白的浴缸壁,将身体往下滑了点,把自己整个人重新埋进冰凉的水中,妄图用寒意来掩盖自己发红的耳尖。
他眼尾还带着没褪下去的潮红,眼睛亮得惊人。
在清浅又紊乱的呼吸声中,陈冕忍不住舔了舔唇珠,喃喃的把沈听川的名字重新念了一遍。
像含了一颗颤颤巍巍的明珠。
而沈听川已经叫了客房服务重新送了两套换洗的衣服上来,他换了套衣服,推开门走人了。
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问。
等陈冕彻底调整好状态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只有空无一人的房间。
误会中会面对的卑躬屈膝和曲意逢迎都不存在,原本升起来的愤慨和不满此时空落落的,不知道落到了哪里去。
唯一烙印在脑海中的,居然是沈听川手上无比强硬的动作,和他那形成鲜明对比的,格外温柔的声音。
刚才的画面渐渐把陈冕淹没,他静悄悄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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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川第二次和陈冕的见面隔了一段时间,严格来说,那才是剧本给出的正常见面时机。
陈冕在剧组打杂帮忙做后勤,毕竟他也要生活,而且他也算熟悉剧组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