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心滚烫发红,而沈听川的唇瓣冰冷又柔软。
滚烫的肌肤触碰到略带凉意的吻,让陈冕不禁略微颤抖了一下。
但这个吻只是稍作停留便又分开,沈听川将指尖还给了陈冕的心跳。
这间民宿也是布拉文加德传统的风格,此时月至中天,斜靠在屋顶上的玻璃花窗终于透进了月光,清亮的月影被模糊成斑斓的色块,就这样落在了沈听川的身上。
陈冕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他听见沈听川轻轻的对他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送了你一朵玫瑰对吧。”
“其实我不应该送你那朵花的。”
陈冕不想听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了。
他想为什么不应该送给我……我真的很喜欢那朵花啊。
所以你后悔了,你要把我丢下吗?
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马上就要决堤,可是沈听川说不能哭,陈冕只好搂过他的肩膀,把自己的脸藏进他的肩窝。
交错的泪痕慢慢的从他的脸颊上滑落,那些酣畅淋漓的疼痛与舒爽此刻从他的世界里抽空了。明明沈听川扣着他的腰让他整个人连指尖都在颤抖,但陈冕就是好难过。
陈冕已经没有力气了,但他突如其来的主动,好像让沈听川意识到了什么。
于是沈听川强硬的把陈冕勾着自己不肯放开的手扣下,然后垂眸用手轻轻摩挲着他的心口,笑着说了下去
“不想送你那朵花,是因为那是别人送给我的。”
“陈冕,我应该在见你的第一面,就给你带去我心脏私有的玫瑰。”
他温润的吐息落在陈冕的心口,好像带来一阵令人沉醉的薄雾,还挟着玫瑰的馥郁芳香。
陈冕湿润的长睫无力的掀开,还带着茫然的神情,如同一只受惊逃跑的麋鹿。
他只觉得这一刻自己像是踏在云端,飘飘然落不下,美好的有些不真实。
陈冕不解的想:我是醉了吧?对,我是喝醉了。
这样的眼神实在很能勾起沈听川的恶趣味,于是他按着陈冕凹进去的腰窝,漫不经心的碾压住了他的快感,逼得陈冕只能凭借着生理本能回应他。
看他这样,沈听川笑了起来。
他拨弄着陈冕的睫毛,漫不经心的说:“小狗。”
陈冕呜咽着点头回答,并不觉得这话说的有什么不对。
所以沈听川垂首吻了吻陈冕的唇,然后继续笑着问他——
“陈冕,你有考虑过做我男朋友吗?”
“……”
沈听川的声音放得很低,但是依然很清楚,甚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他笑着又亲了一下陈冕的眼睛,说:“做我男朋友吧,陈冕。”
陈冕的语言系统突然混乱了。
他不确信刚刚自己有没有听错,或者说是臆想出来了什么东西。但是沈听川的触感在他身上那么清晰,清晰的让人快要发疯。
就算是梦也没关系,是梦也很好。
于是到后来陈冕只能一声又一声笨拙且执拗的反复着自己的回答,他说:“我愿意啊,我愿意的。”
沈听川继续凑过去亲他,唇齿相依,那些话像是裹挟了糖浆的蜜饮,就这样簌簌流入两个人心间。
突然之间,陈冕落下泪来。
他的眼泪是落在沈听川心里的一阵密密的雨,潮湿又温柔,构成了一个令人心软的春天。
陈冕偏过头小声的向沈听川道歉,他说:“对不起啊哥,我本来不想哭的。”
但是太幸福了,幸福的时候人总是会忍不住流泪。
沈听川闻言很轻的笑了一下。
他说亲爱的,没有关系,只是你等会不可以哭的太大声。
然后他就漫不经心的将下巴压在陈冕的肩头,随意的揉捏着他发红的耳垂。
陈冕在他怀里发着抖,但还是坚持说出了那句曾经不敢说的话。
陈冕说:“哥,我爱你。”
简单,直白,热烈。
是在心里说了很多次的表白。
沈听川有些拿他没办法似的叹了口气,陈冕总是直接把自己的心摆在沈听川面前,不管最后会不会得到伤痛或者其他。
可是就是这样的陈冕才能给沈听川足够安心的爱,让沈听川心想,我没有理由不去试试爱他。
沈听川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爱人的能力,但他可以学,学着像陈冕爱沈听川一样去爱他。
像玫瑰里不敢送出的贺卡,像认认真真写下的日记。
他们的影子裹在月色里摇晃。这一次沈听川难得的温柔,可是这样的温柔反倒让陈冕更加难捱。他习惯了刺激与痛楚,于是在这样漫长亲昵的折磨下,他变成了漂浮在海上的落难者。
无依无靠,只有全身水淋淋的湿润,攀援着自己的爱人。
汗水蹭到了沈听川的衬衫,留下湿痕的印记,他把玩着手里成熟到已经溢出汁水的饱满果实,脉络鲜明的果肉在他手下轻轻发抖,叫着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