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方,试图向他要到监控,来证明自己什么都没做。
迎面而来的却是更多的恶意,和一杯加了料的酒。
没人在乎他的名誉和感受,他们只觉得这个演员长得不错,可以弄到手玩玩。
……还好,那天他在会所里遇到了沈听川。
于是他得到了一朵玫瑰,并且短暂的从泥淖中被沈听川带出。
/
从布拉文加德飞回北淮也是十一个小时,陈冕拖着行李箱走上廊桥,透明玻璃外是暗沉的夜色和窸窸窣窣的雨滴。
他脸上表情十分平静,那条蓝水晶项链还轻轻扣在他颈间,在机场的远灯里明明灭灭。
沈听川没来送他,同一时间,他应该在接受节目组的采访。
就在三小时前,陈冕接到了王璨的电话。王璨诚实的告诉他贺山晴出现了,但他同时也安抚陈冕,说让他少看网上评论,安心把节目拍完,剩下公关的事完全可以放心交给自己。
现在陈冕的舆论环境不可能比当时差,而让大众忘记这件事只需要更多更大的新闻,和一些惯用的洗白话术。
其实这在娱乐圈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陈冕当年太年轻太无助,没有人帮他,他不知道其实只要运作得当,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但陈冕没回答王璨。
半晌,这通跨国电话的那头才传来了陈冕有些喑哑的声音。
他慢慢的对王璨说
“我没做过,所以我不想让他们忘记,每个发表过谣言的人都应该知道这一切。”
——我想让所有人都清楚,清楚我并非是谣言里那样的人。
然后我才能……去争取站在他身边的机会。
王璨犹豫了一会。
这件事情肯定是有转机的,只是陈冕现在还不宜过早的再陷入舆论漩涡里。不管他有没有证据反驳贺山晴,路过看到的人都只会觉得:哦,又是这个叫陈冕的人,他真的好多事啊,肯定有问题。
于是王璨恳切的同陈冕分析了利弊,并且建议让他再等等。
他是沈听川给陈冕的经纪人,沈听川说过遇到没办法的事可以信任他,也因为这点,沈听川从不质疑王璨做的事。
“可是……”陈冕有些茫然无措的垂下了眼。
他知道王璨的分析是最合适的,可是这不是正确的。
这不是陈冕认为正确的事。
他最难过的那段时间里,所有的痛苦都无处诉说,哪怕有人提到他因为网络暴力和谣言而萎靡不振,也是用嘲讽的语气,说:“吃这碗饭也不会处理好人际关系,陈冕还是太笨。”
这个他曾经幻想过的,拥有单独规则的职业圈,变成了看不见底的深海。陈冕被拽入海中,无法喘息,直到溺亡。
突然间,灯影暗了一瞬。
陈冕握着手机的指尖紧了紧,下一秒,逆光走来的沈听川就抽过了他正在通话的手机,十分平静的对王璨说:“没有可是,现在去买最近的回北淮的机票,陈冕要回去。”
……现在回去?回去做什么?
王璨不明白,但他是沈听川的员工,不会质疑自己老板的决定。
电话被挂断了,沈听川微微低头,同陈冕对视。
陈冕迟钝的凝望他,彼此的呼吸近在咫尺。
在背离的光影下,沈听川的皮肤淡的温白,他轻缓的眸光落在陈冕脸上,看不出神色。
陈冕不知道他为什么让自己回去,但他没问,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表达了自己的同意。
蓝色的水晶项链漾开波涛,沈听川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说:“没什么想问的?”
他这么问,抬手摩挲了一下陈冕瓷白的颈线。
于是陈冕唇角微抿,片刻后才平缓的对他说:“留在这里只会给你添麻烦,我知道的,哥。”
“错了。”
沈听川得到了意料之内的答案,于是他宣判了答案错误。此刻他注视着陈冕的目光如此忱长,让陈冕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
他说:“陈冕,你知道其实最开始你经常做噩梦吗?那时候你总会把自己蜷进床角,又不敢离我太近,等到睡过去的时候,才会自言自语重复着一个问题。”
“我不知道……对不起。”
陈冕下意识的道歉,不过被沈听川打断了,
“你问的问题是,‘我到底有没有错’。”
沈听川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沉,像电影里他说出口的念白。
“我现在回答你,没有错。”沈听川垂眸,笃定的对陈冕说。
你没有错。
陈冕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发痒,他有些慌乱的低下头,想隐藏自己湿红的眼眶。而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