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那两颗出挑的虎牙有种格外讥讽的戏谑。当然,他对翟泾的确抱有这样的态度。
陵野掀起眼,懒洋洋的回答道:“你是说之前打碎了根试管都不敢让人发现,还得战战兢兢求我原谅你的废物,现在在妄图成为什么……神?”
这也太好笑了一点。
对翟泾来说,任何义正言辞的训斥都只会让他更加得意,只有陵野这句话可以击碎他表面无坚不摧的心理防线。
毕竟,数十年前最自卑的样子,是翟泾心中永远的痛点。
明明随着时间的更迭,知晓过去的人早就已经不在世上,但陵野还仍然嚣张的存在着,并且一样的意气风发,高高在上。
他怎么能忍?
杀机猛的弥漫开来,在亿万片混淆视线的冰凌中,翟泾与祝游同时为看不见的残影,从两侧逼向陵野!
此刻的祝游已经达到了裁决级,在翟泾的辅助下,他绝对有实力和陵野一战
……也许宿命就是这么巧妙,所谓实验体的命运最终还是刀剑相向,即使他们在这之前已经向彼此许诺了永远。
一直跟随在陵野身边的人们怒吼着亮出利爪杀向翟泾,丧尸只要没有被挖出晶核或者炸成粉末就可以无数次重组厮杀,而这么多t3以上的丧尸,就算杀不死翟泾,也能让他分不出神来插手祝游和陵野之间的战斗。
陵野很清楚现在的祝游有多难受,他看见祝游近乎透明皮肤下暴起的青筋几乎狰狞,仿佛奔涌的血液冲破窄细的血管。
在这种身体极限速度的搏杀下,异能的作用仅仅是化为武器。因为双方对这种外力的掌控已经炉火纯青,无论是冰墙还是火焰飓风,都会在触碰的那一秒化成尖啸然后消失。
他们能杀死对方的,只有刀刀见血的搏杀。
陵野很久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手了,他第一次露出了认真的神色。
祝游手中的冰棱构筑成趁手的刀刃,刀尖千变万化,冰晶随时可以打碎重组。少年柔韧的身体如同感受不到疼痛一样随意的弯折,像悄无声息的鬼影,如蛆附骨的折磨着你。
无数次他的刀尖都擦着陵野的咽喉滑过,交错的刀光里,陵野低笑一声,再次分开时,他手中那把自己随意捡来的直刀已经裂成碎片。
陵野纤白修长的食指漫不经心的擦过下颌被刀尖挑出的一点血光,他皮肤素白瞳仁冰凉,看起来像副在杀机中细细描摹的工笔画。
这一滴血珠从他掌心的虎口一路滑落,宛若洁白画纸上轻轻滚过的一粒珊瑚的红珠。
看到这一幕,祝游冷冰冰重新持刀的手腕不知怎地,突然一顿,说不清是什么原因。
也许……是指尖摆脱不掉的红线制约了他的动作?
祝游的视线木然的下移,无数冰晶攀爬而上那根血红的丝线,却又在粉碎之时制止住了自己的想法
……
好奇怪。
祝游不悦的拧眉,总觉得自己的动作也开始无端的滞缓。
此时,翟泾的暗影也破开了一直制约着他的丧尸群,气势汹汹的翻腾着缠绕在祝游的身后,看起来势必要将陵野的要害全部击穿。
与此同时,同样冷凝的冰棱长刀也在陵野手中凝固成型。
他反手握刀,带着一点微不可查的笑意,无比自然的对祝游说:“今天教你,怎么用你自己的异能——”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下一秒,在如同雷击般利落的万千刀光中,翟泾引以为傲的无边阴影□□脆利落的破开!
杀意在刀光尖被描摹的绘声绘色,无数块冰刃不停的扩散重组,无形化有形,虚实也分不清。
最极致的剑意是至刚则柔,祝游周身每个空隙都被写意的刀光填满,像竹林吹过细风,微花轻轻落下,无知无觉,却又杀机必现。
锋利的冰棱碎片,让祝游的手臂伤痕累累。
在最极致的战斗中,往往一秒就可以独断生死。祝游那说不出的停顿成了他致命的弱点,而面对陵野可怕的刀光,他也清晰的明白,自己马上就会被刺破胸膛。
——对他来说,这并不是个难以接受的结局。
祝游纤长的睫羽上还挂着细小的冰晶,他迟缓的闭上了眼。
而他脱手的长刀,也以一个刁钻古怪的角度,同时插入了陵野的肩胛。
祝游在等自己心脏被贯穿陷入黑暗的那一刻,可是几秒钟之后,火辣辣的疼痛传达到了大脑——这并不是死亡的威胁,只是手腕上横陈的伤口被人恶趣味的用指尖碾过而已。
至于原本停在他心脏处的刀尖,只是被人精确控制着在他胸口的布料处缓缓摩挲片刻,就温柔的退开了距离。
祝游猛的睁开眼迅速退后,看见陵野满不在乎的用冰覆住了他肩上的伤口,然后偏头,漫不经心的询问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