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是什么样子的么?”她上辈子做过很久的孤儿院义工,见过形形色色的孤儿,孤儿院的资源有限,这些孩子想要尽可能轻松的活着,要靠争、靠抢,哪怕是最温顺柔弱的孩子,那也是披着羊皮的刺猬。
可慈孤院的孩子,却真的像是温顺麻木的绵羊、或者披着羊皮的无知无觉的木头。
李舒妄的本职是法医,法医的工作除了验尸还有鉴伤。想起某些令人不太愉快案情,李舒妄深深吐出一口气来:“大人,我不知道凶杀案跟慈孤院有什么关系,但是百分百,这家慈孤院有问题。”
楚昭在京城也见过不少魑魅魍魉,想到那些孩子可能的遭遇,当下便冷着脸说:“你放心,我会保护那些孩子,会让那些畜生付出代价!”
李舒妄看着楚昭,沉默良久,最后说:“我信你。”比起让一群畜生伏法,她更希望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脑补,那些孩子只是“运气好”,恰好投胎在了一个富裕的县城里,又碰到了一群乐善好施的好人和一位尽心竭力的掌院。
楚昭见李舒妄面色沉郁,念头一转,道:“我回去便派人去查那鬼行船,想来很快就能有消息。”白日里乘船方便:河边码头,招手便有船停,但晚上却不是件简单事,所以这船必然是先安排好的;另外船只处理不易,所以这船要么便是“鬼”本就有的,要么就是租的。查一条船可比查个人容易。
李舒妄也强打起精神来:“从现场看,县丞家中最不可能是案发现场,而且县丞一家的身高都跟凶手身高不太匹配。当然也不排除县丞买凶杀人。王府……如果有机会让我凑近看看就好了。”她没有提慈孤院,楚昭也没有再问。
本来二人想着再乘船回去,只是天色已晚,路边船只寥寥,他们说话间又走的远了些,此处地势略高,船只靠岸、上船都不方便。只好继续往前走。
李舒妄和楚昭不熟,除了案情之外也没什么好聊的,氛围变得略微沉重、胶黏。
楚昭虽然面冷但其实对人的情绪非常敏感,何况李舒妄根本懒得掩饰自己的情绪。想到白日里李舒妄做事也算是尽心尽力,楚昭便起头主动打破这种氛围,主动问李舒妄:“李姑娘的名字很有趣。我很少在别人的名字里看到‘妄’字。”这不是一个好字。
“哦,本来我不叫李舒妄的,我叫李舒。我爹说他自己劳碌一生,只希望自己闺女能够舒舒服服过日子。”说起自己便宜老爹来,李舒妄放松不少,脸上带了些怀缅的笑,“但后来,我爹发现我在,验尸上颇有些天赋,他担心我一个姑娘家和这些尸体扯上关系不利婚嫁,又怕我祸从口出,这才在我名字后头又加了一个妄字,提醒我莫妄言。”
李舒妄说李忠是便宜老爹,是因为打从李舒妄记事起,李忠便在亲朋好友之间不停地念叨:“我闺女是身份贵重的千金大小姐!不过是因为家人遭难,这才被我捡了!你们瞧好了,总有天我闺女是要回去当贵人的!”若有人不信,李忠便吹胡子瞪眼,“怎么能不信呢?我还留着我闺女的襁褓呢!那么华贵的布料,我生平从未见过!”
有那不耐听李忠颠来倒去说那些废话的缺德鬼,就问他,如果李舒妄真被富贵人家接了回去,不要他这个爹了怎么办?
“嘿,那不是正好?我正好找那富贵人家讨要一大笔封口费,讨个婆娘、生个自己的胖娃娃!到那时,便是她要认我,我却不肯呢!”李忠边说边跟李舒妄玩抛高高,还不忘逗弄李舒妄,“我们小舒成了千金大小姐会不会忘记爹呀?”
李舒妄每次都很配合地回应李忠,说自己绝对不会忘记爹爹,还要给多多多的钱。可她知道自己跟所谓千金大小姐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爹人憨心软,见我哭得可怜便把我抱回去了,这一养就是十来年。”李舒妄说着直摇头,“说我是千金小姐,一则是担心我一个抱养回去的姑娘容易被人欺负,二则他也怕自己仵作的身份影响我嫁人。他却也不想想,我若真信了自己是个千金大小姐,变得娇纵跋扈、目中无人,随意闯下什么大祸来无人给我兜底怎么办?”
不过见了几次面,楚昭没想到李舒妄居然连如此隐私之事都肯告诉自己。他感慨于李舒妄身世可怜,却更疑心李舒妄别有目的,面上却不动声色,只问:“哦,那你是如何发现你爹撒谎的?”
李舒妄心说我总不能说是自己那碗孟婆汤过期失效了吧?不过李舒妄早就想好了理由,此刻倒也不惧楚昭的疑问:“襁褓,我爹说的那个华丽至极的襁褓我从未见过,倒是从家里翻出来一块方正的破布来。加上几次问他怎么捡到我的他都答得驴头不对马嘴自然知道了。再说了,按照我爹这么宣传,我若真是千金小姐,爹娘早就该找来了。”
然而真正的原因是,李舒妄虽然是李忠去世时才真正恢复上辈子的记忆,但她一出生就能感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