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被吓跑了,后来见风平浪静才又跑了回来。
楚一见楚昭主意已定,只能押着钱大牛往后堂走,心中那点郁气便全撒在钱大牛身上了。他倒是也没做别的,就是手上多使了点劲儿。
“疼疼疼!捕头,您、您轻点儿啊!”钱大牛的胳膊被楚一一拧,直接疼出了一头冷汗。
楚一冷着脸道:“老实点!”
退堂后,楚昭留下了赵捕头,两人踱步至后堂。
钱大牛一看到楚昭恨不得直接扑过去:“大人,我说,我全都说!”
楚昭诧异地望向楚一,你做了什么?
楚一抬头望望天,除了紧紧盯着钱大牛防止他耍什么花样之外,他可是什么都没做,谁知道这钱大牛胆子这么小?
楚昭衣摆一撩,大刀阔斧地坐了,冲钱大牛抬了抬下巴,那意思,说罢。
钱大牛咽了咽口水,看了看楚一和赵捕头,坚持:“此事事关重大,我只和大人您单独说。”
赵捕头半抽出佩刀,向前一步,大喝道:“钱大牛,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钱大牛吓得头一缩,却还真没开口,悄悄盯着楚昭。
楚昭一抬手,示意赵捕头先把刀收起来,随后拿着茶盖刮了刮茶碗,慢条斯理啜了口茶,这才对钱大牛说:“钱大牛,此处都是本官心腹,你看到什么、知道什么尽可以说来,本官保你小命。”
“这……”钱大牛还要再拿乔犹豫,但见楚昭脸上笑意越深,他忍不住抖了抖,立马道,“既、既然大人都这么说了,我、我一定知无不言!”
楚昭脸上倒是流露出一丝可惜的意思来,这叫钱大牛更加害怕了,恨不得把肚子里拿点东西全倒个干净!
“大人不知,确实有掌柜找人定鱼。”只是找得不是钱大牛而是管老三。
“本来管老三是打算自己挣这笔钱的,但他又舍不得平时那点渔获。管老三便跟我商量借我的船去打渔,每日渔获分我五成。我一琢磨这钱不比我自己苦干一日来得少,就同意了。但没想到临了,管老三他反悔了!说是人家提前把船还给他了,他用不着借船了!
这不玩我么?我越想越生气,晚上又稍微多喝了几杯,怒气一上头,我就找他算账去了。谁、谁知道……”钱大牛面露惊恐之色,像是随时要被吓厥过去了一样。楚昭冲楚一使了个眼色。
楚一赶紧给钱大牛倒了杯茶水。钱大牛将茶水一饮而尽,情绪稍稍镇定后,这才接着说,“谁曾想我、我瞧见了管老三被人捅了肚子!”
钱大牛说自己当时腿都吓软了,跑都跑不动,等他微微回过神来,管老三已经没动静了。他怕那杀神再发现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所以当晚就跑去了城外的破庙里。
“你看到凶手长什么样了么?”
钱大牛摇了摇头:“屋里点着灯,我站在窗户外头就看到了两个人的影子。那个杀神捅了管老三一刀,溅了一窗户的血!我吓都吓死了,哪里敢声张什么,当然是赶紧跑。”
“那凶手身形如何?”
“我看他个头和管老三差不多高,人……看影子精瘦精瘦的。”说完,钱大牛舔了舔嘴巴,“大人,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更多的我真的不清楚了啊!”
楚昭点点头,就在钱大牛满目期待地看着楚昭时,楚昭却又问:“你明明已经逃走了且无人发现,为何又突然跑回来?”
“我、我……”钱大牛转着眼珠子,冒了一脑袋的冷汗,终于找到了借口,“大人您不知道一条渔船有多贵,我、我实在是舍不得我的船啊!”
……
腐尸的勘验难度较新鲜尸体高很多。衙门验尸房的蜡烛越点越多,直到月上中天,李舒妄和楚思才从验尸房出来。两人脸色都不太好,李舒妄是又累又饿,楚思则是多少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杀人捅心和剖尸开胃那带来的冲击力还是不一样的。
楚思看李舒妄唇色惨白,知道这姑娘是又饿狠了,她忙道:“姑娘先不着急见大人,先梳洗一番休息休息,再吃些东西罢。”
李舒妄往舌下压了一颗糖,摁了摁有些发晕的脑袋:“好,那麻烦你了,你要不要也吃点东西?”
想到刚刚在验尸房里看到的从尸体肚子里掏出来或糜烂或都快化成液体的脏器,楚思差点没忍住呕出声来,她艰难地笑了笑:“我还不饿,暂时就不吃了。”她现在鼻尖全是那股讨人厌的臭味,楚思觉得现在第一要紧的事就是赶紧领着李舒妄去梳洗换件衣裳!
因李舒妄来时没有准备,楚思只能让她穿自己的衣裳。李舒妄倒不在意这个,只要能她洗个澡、换身衣服就行。这倒并不是李舒妄穷讲究,凡验尸都必须洗个澡,只是她这次比较倒霉,划开尸体肚子时,被喷了一身——也是她有经验躲得快,不然可能就不单单是喷到她身上还可能喷到她脸上了。
楚思因着主要是记录,没动手,清洁起来要快上许多,故而先一步见了楚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