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他却成了李舒妄的添头,李舒妄主角,她的意图是第一考虑。
楚昭倒没有觉得不舒服,反而有些新奇。
茶水上来后,所谓老廖很快端着一边红、一边白的锅子上来了。
老廖是个健壮却又沉默寡言的男人,他把锅子放到李舒妄和楚昭之间,局促得说了声:“慢用”便离开了。而楚昭发现这老廖好像腿脚有些问题,走路一瘸一拐的。多看无礼,楚昭收回目光,看着自己对面的李舒妄。
李舒妄见老廖已经掀了帘子出去了,这才道:“大人辛苦了,我看县衙这两日闹得动静可不算小。”这案子牵扯之大,可不是楚昭随意把王志远和王子轩关了、杀了就能结束了的事儿。
“此乃楚某分内之事。”楚昭顿了顿,接着说,“只是一直忙于处理案子,竟不知你何时离开了。”
“哦,县衙人多事忙,我总不好一直赖着,何况店里也需要我……店里需要重新收拾下好继续营业。本来是想跟你们打声招呼再走,看你们忙得厉害,不愿意叫你们为我分心,便悄悄走了。没想到还是叫你们担心了,不好意思。”
“是我们招待不周。”楚昭笑了笑,自然地换了另一个话题,“对了,我们找到了无名女尸的身份,还有她身上的白沙。”
说起这个李舒妄的脸色严肃许多,她虽然没有言语,却主动为楚昭加了茶水,示意他继续说。
“她叫春草,是慈孤院出来的姑娘。三年前,王子轩因心中郁愤不平杀了好些自己别院的女仆。这姑娘因姿容、天赋皆是平平,便被陈元丢进了王子轩别院中做下人。后来王子轩想转jian杀案转移视线,便选中了她。至于她身上的白沙,王子轩别院中亦有白沙造景。只是他的白沙与王府的白沙造景记在一处,故而没有登记,所以开始我们便漏了此处。”
早前在公堂上听楚昭说王子轩杀人是为了转移视线,李舒妄便觉得荒唐,如今一听春草这姑娘居然死得如此潦草随便更是满心荒谬愤懑。她一口灌了一整杯菊花茶,突兀地问:“大人,这个案子真的结束了么?他王子轩真……”
楚昭见李舒妄把话都咽了下去,这才把唇边的手指给挪开:“放心,所有的债我都会讨回来。”
“对不起,我……”
楚昭若无其事地说起了其他人:“你还记得路遥么?他在泾县做了那么多年的县丞,对王家那些隐私勾当不说全程参与,却也是有所耳闻,只因满脑子想着县令之位,便甘愿为虎作伥。既如此,便给恶虎陪葬去吧!还有那日对你们出言不逊的衙役,便是他在酒水里下了药又刻意给书生们开了门……”除了实在不能说的,楚昭已经将此案中一干人等的结局下场事无巨细地告诉了李舒妄,“我估计比起这些人的下场,你更关心庄家人和那些孩子,你放心,我……”
李舒妄又给楚昭倒了杯菊花茶,笑着叹息道:“够啦,我是说,袁大嫂这杭白菊上的没错。”
楚昭挑了挑眉,这是嫌他话多?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我是哪条路子上的人啊!敢嫌弃您老人家。”李舒妄开玩笑,她拿起粗瓷茶杯,沉默地把玩了一会儿,才说,“我去看过庄家人了,还有那些孩子。他们被照顾得很妥善。大人辛苦* 了,谢谢您。”这话是李舒妄发自肺腑而言。
庄家人虽然还住在李舒妄的果园里,但他们住的屋子却被整修过了,再也不用担心漏雨,而庄家长子也获得了去私塾识字的机会。
那群孩子们,虽然还住在慈孤院,但有专门的大夫和心地善良的掌事照顾着,相信他们的未来一定会有更多的选择——起码不至于沦为他人玩物。至于那群被训练成人形兵器的孩子则会被重新训练,经选拔,合格后就能编入镇边军。
这些处置结果是否完美李舒妄并不知道,但她扪心自问,此事若是换了自己,可能思虑尚且没有楚昭周全。
而也正是这份周全让李舒妄虽然对自己的转行之路中道崩殂十分遗憾,倒也不后悔。
“此事本就本官分内之事。”
“你们说什么呢?我听你们说得怪热闹。”袁大嫂带着她满满一托盘菜进来了,“丫头,你叔前两天弄了些小黄牛肉来,特意没往外头卖——你之前不说锅子就得吃牛肉么?这回管够!还有那鸡脚,可算是找到货源了,就是还供不上所有人吃,卖完了就没了。不过这东西听着不好听,但先卤后炸,再到那辣锅里一涮,你就吃吧!”
袁大嫂边说着,边往桌上放菜,直到最后才招呼楚昭一句:“公子,小舒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您尝尝味道如何!”
李舒妄看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