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是个什么东西,她很担心李舒妄的情绪。
李舒妄缓缓摇了摇头:“放心,我没事。咱们先进去吧。”
孙府十分周到,李舒妄和楚思表明了自己“县令丫鬟”的身份后,便有两个模样精致的丫鬟引着她们去找楚昭。
两个丫鬟十分“健谈”,对李舒妄和楚思的问题几乎是有问必答,却又并不主动问李舒妄她们关于楚昭的事情。
譬如这孙府比一般的宅子大是因为主家一口气买了两家相邻的宅子后扩建的;再比如孙府来得匆忙还没来得及买地,后续便是买地也不会买上许多等等。
李舒妄见两位态度十分配合,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了句:“我先前听大人说金陵冯家,怎么这上头挂了个孙府?”
两个丫鬟脸色俱是微微一变,那圆脸丫鬟反应快,一下便调整好了表情,叹息着说:“我家太老爷只有小姐一个独女,后来老爷与小姐成婚,太老爷又走了。俗话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这冯府便成了孙府了。”
李舒妄咂摸着这几句话,又打量着两名丫鬟的脸色,觉得有些意思。
几人说话间的功夫,两个丫鬟把李舒妄和楚思引到了回廊处,福了福:“离宴会开始还有一些时间,两位姑娘不如在此处稍微休息一会儿。此处既安静离宴会处又近,便是大人唤二位也不用着担心。”
楚思往外探了探身子,见外头繁花细水,景色一片旖旎,回廊处又设了香茶细点,浅浅一笑,赞了一句:“有心了。”
李舒妄撇了一眼楚思,有些好奇,她倒是很少看到楚思这个模样,大家闺秀的模样。
两个丫鬟又笑着福了福身,离开了。
既然是过来打探消息的,光在这春风美景中坐着,线索肯定不会从天而降。李舒妄和楚思商量着在这里略歇息一会儿,便一个朝东、一个朝西往这院子里探探,半个时辰后再此处集合。
只是没想到两人尚未成行,两个丫鬟口中清净的回廊便来了个男子。
这男子肤白无须、窄腮细眼、金冠锦服,富贵二字几乎刻在了脑门上。楚思扫了这男子一眼,见他脚下虚浮无力、眼下青黑,在心里撇了撇嘴,手上动作却是不慢,与李舒妄一起行了个福礼。
这男人笑嘻嘻受了李舒妄和楚思的礼之后方才道:“免礼免礼。”接着上下扫了扫两个姑娘,问,“这么水灵的丫头,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们俩,是谁的丫鬟?”
楚思挡在了李舒妄前头,没回答,反问:“不知公子是哪位?我们是随着主人来恭贺孙府乔迁之喜的。”
男子眉头一皱,脸上闪过一丝阴霾:“什么乔迁之喜?从金陵搬到这鸟不拉屎的小破地方还喜呢?有什么好喜的!”
李舒妄和楚思都垂着头不说话。
男子眼珠子一转,突然走上前来,笑着说:“倒也不算是完全没有喜,这不是见着两个水灵丫头么?诶,小丫头,你家主人今年贵庚?你长得这么水灵不怕你家夫人看你不顺眼?不若跟了……”
“罗利伟,你做什么呢!?”一声少女的娇喝自李舒妄身后传来。
男子下意识吞了吞口水,收回了伸出去的手,又往后退了几步,随后又强撑起一番“气势”来,教训起少女来:“冯逢我好歹是你长辈,你怎么跟我说话的?!”
蠢货,你知不知道这个姑娘刚刚救了你一命。李舒妄面无表情的想,她刚刚可是看到楚思握拳就,如果不是这个小姑娘,这会儿你的脖子就该在楚思手上了。
“你也不看看今日是什么日子!容不容得你作乱!”冯逢大步走到罗利伟跟前,一把将楚思和李舒妄都拉到自己身后,“我警告你别忘了,爷爷已经走了!你以为你能在我孙家作威作福么?”
罗利伟脖子一梗,面上闪过一丝慌乱之色,随即色厉内荏道:“你、你说什么?不管是冯家还是孙家,我总归是你冯逢的亲叔叔!你怎么可以如此……”
冯逢面色一厉:“什么亲叔叔!?我娘是爷爷的独女,我哪里来什么亲叔叔?罗利伟,你姓罗你不知道么?”
罗利伟面色难堪,只能丢下一句:“好厉害的一张刀子嘴,我看谁敢娶你!”便匆匆逃走了。
冯逢面色发黑,缓了又缓,这才转过身来,笑着对李舒妄和楚思道:“你们吓坏了吧?别怕,那人就是个驴粪球!下回他在找你们你们就来找我——我之前没见过你们——你们是新来的?”
“我们是楚大人府上的。”
冯逢惊讶地张了张嘴,紧接着又挠了挠头,最后只能无奈地解下了身上的荷包递给了楚思:“那什么,这个给你们,你们别把今天的事儿告诉楚大人行么?”
楚思“不敢接”,冯逢硬是把荷包塞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