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有些像鸡油枞。她当时心里还念叨了一句,最近见到的云州的东西可太多了。
另一个衙役还犹豫的功夫,这红脸衙役却二话不说痛快地伸手去接包子:“多谢李姑娘。”李姑娘找好吃的这本领和她验尸的本领一样神鬼莫测。
李舒妄点点头,脸上很满意:“你小子,识货。换班的时候热热再吃。”说罢溜达着进了衙门。
“诶,大人不是说收受贿赂、玩忽职守就滚蛋么?咱们这……”
红脸嗤之以鼻:“你家贿赂人用素包子贿赂啊?再说了,李姑娘不说了么?让咱们换班的时候吃——你放心吧——李姑娘算咱们半个自己人,大人不会怪咱们的!”
“那就好、那就好,这包子也不知道哪里淘来的,素包子怎么也这么香啊?”另一个衙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
楚昭原本在书房翻看文书,听见有人敲门,便让人进来。
他听见了推门声,可却没听见人的声音。他皱皱眉,一抬头,却发现了乐呵呵的李舒妄。楚昭微微一愣,皱着的眉头见见舒展开来,化成嘴边一个上扬的弧度:“你今天怎么来了?”
李舒妄两手手心向上一摊,笑着说:“怎么办,要贿赂县令的包子已经被我提前使用了。”
楚昭沉吟了一会儿,道:“那照理来说,我是不是得让你补一份贿赂给我?”
“楚大人,做大人的,要大度才能升官。你一个大人,找我一个没病人的大夫要贿赂,是要遭人唾弃的。”
楚昭似笑非笑道:“难道不是你先想要贿赂我的?我只是满足李姑娘的想法罢了,怎么如今错得反倒是我了?”
李舒妄哑口无言,索性直接换了个话题:“好了,我不同你开玩笑了。说正事。我可能找到了绿芜有关的线索了。”
“怎么说?”
“周大夫之前带我看过一个病人……”李舒妄大致带过与红绡认识的经过后,便说起了红绡今日的到访——主要是春明画舫和那半个玉蝉——李舒妄把红绡留给她的那个翡翠坠子也给楚昭看了。
楚昭是富贵出生,只一见那翡翠便断定了这是个名贵物件,价值不菲:“这翡翠的水种自然是顶尖,更难得的是雕工。这玉蝉虽碎了一半,但所谓大巧若拙,你看这线条流畅灵动,毫无匠气,非大师不能就。”这不是红绡该有的东西。
“所以这坠子是红绡从哪里得来的?她为什么要给我?”李舒妄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想起跟在红绡身边的张奇,红绡和孙家又有什么关系?
楚昭看着李舒妄皱起的眉头,抿了抿唇:“既不知道为什么,那就直接去问。红绡活生生一个人在那儿又不会跑。至于你说的春明画舫我会派人去查。”他微顿,“来泾县也有些日子了,我倒是从未听过什么春明画舫。”
“这是从扬州府传过来的玩意儿,却只学了个半截儿!我还以为多新鲜,不过是多挂了几个灯笼的船罢了——那甲班踩上去还咯吱响呢!我还以为船上有鼓乐笙箫、美酒佳肴。这些也确实有,不过都是额外要付钱钞的。”李舒妄说起来大摇其头,一副颇为气愤的模样。
楚昭似笑非笑道:“哦?看来李姑娘对这春明画舫很熟悉?”
“被坑过……”李舒妄顿了顿,道,“哦,我有个朋友之前想见见世面,去过一回,谁知五两银给出去换回来得居然只有一条破船!”那所谓画舫居然连个会划船的船夫都不给她配!
“原来如此,您那位朋友,还真是有雅兴。”楚昭调侃了一句。
李舒妄尴尬地笑了笑,随即又说回了正题:“泾县不过是个小县,河道面宽、水深均不如州府,富贵人家虽有,但豪商不多。像扬州府那样动辄几十两乃至成百上千两银子一晚的画舫生意在这儿是做不起来的。故而泾县所谓画舫都真的只是舫,可普通人谁舍得用一晚上五两银子的船?富贵人家却又嫌弃这船不够精巧气派,自然也不愿租。”李舒妄记得画舫红火那阵儿,泾县一气开了五六家画舫,如今还能喘气的,就剩两家了吧,一家便是这春明画舫,一家是寸心画舫。
楚昭觉得这春明画舫得查,可寸心也不妨问一问,左右也就这两家,多费点儿事儿倒没什么,要真错过了线索,那才是肠子都悔青了。
李舒妄自然没有不应的。不过正事已经说完,天色又晚了,她便想家去了,又跟楚昭说:“明晚我便去见红绡。不知怎的我心里总觉得不太踏实。”若不是花楼晚上才开张,她明早就想去堵人了。
楚昭也道:“此事宜早不宜迟,你一个姑娘家去花楼不方便,我同你一起去。”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