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猜无果,我们到时候看就知道了。”
……
李舒妄在那柳树桩子后头蹲到腿都麻了,又给蚊虫贡献了不少鲜血,这才隐隐约约瞧见有人提着灯笼朝码头这边走来。她赶紧把身子往树桩子旁边挪了挪以免自己被人瞧见。
等人慢慢走近了,李舒妄这才发现这是一行四人,一人在前头提着灯笼,后头三人并排而行,中间那人似乎是个个头娇小的女子,被一左一右扶着。
这四人到了码头,略微站了会儿,并排而行的三人便先上了船——其中一人先上而后下——如此,岸边留下了两人,船上两人。
船桨划开水面的声音传进李舒妄的耳朵里,她眯着眼睛努力辨认着,可惜岸上留下的两人站的很远,也不曾说话,她没能听到些什么。
李舒妄暗暗惋惜了一番今夜月光不盛,她几乎什么都没看清,又想着要不索性弄出些小动静瞧瞧这两人反应如何,到底是担心打草惊蛇,便把这心思歇了。好在船上有个老周,李舒妄心想,若是两人都傻乎乎地蹲在这儿,能拿到什么证据尚未可知,但周围的蚊子应该会对他们两分外感激。
李舒妄原以为自己要喂一晚上蚊子了,不想不过大半个时辰,远去的水波声又渐渐近了。
过了一会儿,隐约有船舷磕到岸边的声音。船靠岸了,岸边两人似乎也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因为都愣了一愣才上前去扶人。
李舒妄远远地瞧着那四个人都走了,又等了一会儿,才主动往那船边走过去。她到床边上,“老周”刚把蓑衣脱下来,从船* 上往码头跳。李舒妄赶紧上前把手朝“老周”伸了过去。
“老周”愣了愣,李舒妄说:“你做什么?还不赶紧上来?”
“老周”应了一声,抓住李舒妄的手,一下就蹿上来了——讲实话人怎么使劲儿借力——但是不耽误李舒妄一个踉跄差点扑到河里,还是“老周”及时伸手圈住了她的腰,没叫她“扑街”。
“大人,怎么样?你听到什么消息了?”李舒妄都没管自己还被人圈在怀里,揪住楚昭的衣裳就问。这所谓“老周”当然就是楚昭了。
楚昭咳嗽了一声,李舒妄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松开衣服又往后退了两步,从楚昭的怀里退了出来。
楚昭迅速将两手背到身后,悄悄捻了捻手指头,待瞧见月光下李舒妄那张饱含期待的脸,又忍不住清了清喉咙,丢出了个惊天响雷:“刚刚船上是孙一鸣和他养的外室,那外室……有孕了。”听孙一鸣的意思,那外室早在金陵就有了,孙府自金陵搬到泾县,他悄悄把这女子也给带了回来。
李舒妄愣了愣,外室?有孕?她犹豫了下,道:“所以,他常来租船,是为了借船与那外室,幽会?”
席天慕地,推波助澜,还野趣横生……古人会玩诚不欺我。
楚昭难得有些尴尬,却也诚实地点点头:“确实如此,这孙一鸣是靠岳家起家,想来是不敢让妻子知道这事儿,故而把地点选到船上,又特意选了个又聋又哑的老周来撑船。”
李舒妄咋舌,她忍不住又拉了拉楚昭的袖子,指了指水面:“你说,这里头有多少个老周?又有多少个孙一鸣?”
楚昭看了眼自己的袖子,这回不再提醒李舒妄,只说:“这孙一鸣确实是猪狗不如。”
李舒妄叹了口气,自己放了手,皱着眉想了想,说:“我觉得我们错了,大人,明天一早我们在来春明画舫摸摸情况吧。”以绿芜的身份,被约来这画舫,多半也不是正大光明的事情,那约她来的人很可能跟孙一鸣一样,约的是晚上的小船。如果他们晚上来,那船都被放出去了,根本就瞧不见什么。
楚昭想了想:“明日我不一定能抽出空来,若是没时间我把赵捕头给你,你们好好查验一番。我记得还有家画舫?若是来得及,两家都去瞧瞧。”
楚昭一提赵捕头,李舒妄忍不住缩了缩脑袋,上回自己提画舫,就叫赵叔敲了脑袋,这回还要当着他的面去画舫上……嘶
“怎么?不想去?”
“去,怎么能不去?那可是一条人命!”李舒妄连忙道。
楚昭含笑点头,又说更深露重,他得送李姑娘回去。
李舒妄倒没拒绝,爽快道:“大人仗义,只是我老听你喊我李姑娘变扭,若您不嫌弃,喊我名字或者叫声小舒都使得。”
楚昭却不想李舒妄居然提起这个,他微微一顿,李舒妄却以为自己的贸然亲近叫对方生厌了,忙说:“当然了,大人想叫我什么都行。”她有些后悔自己过于得意忘形了。
楚昭没说什么,只是认认真真叫了一声:“小舒。”
李舒妄愣了愣,随即咧开嘴:“诶”了一声。
楚昭也笑了:“那你以后也别叫我大人了,左右你心里也没多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