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台出来,让他带路去孙府时,他只好低声应是,半点不敢说什么。
李舒妄和楚昭为了求快,则干脆直接去马棚里签了两匹马。不过楚昭此前从没见过李舒妄骑马,顾忌她的安全便骑得不快。
反而李舒妄非但惦记着能尽快去现场找线索,更担心茂荣一个人被留在那里会害怕,当然是心急如焚,只是她又不好催促楚昭快些,难免带了两分在脸上。
楚昭心细如发自然瞧出来了李舒妄的心思,当下并不多说什么,只是双腿夹了夹马腹,驱使着马匹加速前进。李舒妄悄悄在心里松了口气。
约莫两盏茶的功夫,两人总算是到了袁记,李舒妄人还没从马上下来,便有一道幼小的身影朝她飞奔而来,口中呜咽着哭喊:“姑姑!”
李舒妄心里一颤,下马的时候差点腿软,好在楚昭翻身下马后及时扶了她一把。李舒妄来不及说谢谢,一把抱住了这小人,轻声安抚道:“不怕啊茂荣,我们不怕,姑姑来了谁都不能欺负你了啊。”
茂荣哭得厉害,不一会儿李舒妄胸前都湿了:“姑、姑姑,爹娘被人抓走了!那个大、嗝、大坏蛋说爹娘杀人了,可、可明明没有!呜呜呜他欺负人!姑姑,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啊?我、我想他们了呜呜呜呜……”
“茂荣乖哈,现在你爹娘都被坏人困住了,姑姑要找到证据证明他们两是无罪的,才能把他们救出来。”李舒妄轻轻拍了拍茂荣的脑袋,“你帮姑姑的忙,好好照顾自己,然后姑姑才能全心全意的去找证据,救人对不对?”
茂荣一听,赶紧把脑袋从李舒妄怀里拔了出来,又拿手一直抹眼泪,好叫自己不哭出来:“茂荣听话,茂荣不哭,姑姑去救爹娘。”
李舒妄看着孩子只觉得心疼,但眼下肯定是查案要紧,好在楚昭看准了时机,朝一个面容和善的衙役使了个眼色,叫人上前把孩子领了去——楚昭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派人把现场围了起来——故而此处早就有衙役候着了。
李舒妄微微松了口气,诚心诚意地对楚昭道谢。
“不过小事,先进去看看吧。”楚昭说着,把围在袁记门口的麻绳拉高,先让李舒妄钻了进去,然后自己才走进去。
李舒妄打眼一瞧,发现这袁记里头桌椅凌乱、地上有食物泼洒的痕迹,部分桌子上还摆着没吃完的菜。很显然店里发生了突发事件引起了骚乱。这个突发事件便是罗利伟死亡、冯慧重伤不醒。
“大人,这罗利伟他们在里头吃饭的时候,外头应该有其他客人吧?是不是可以问问他们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昭一边朝放着算盘的柜台走去,一边道:“已经着人问了,只不过事发突然,怕是问不出多少东西来。”
虽然铺子里乱,但这柜台却很是清爽,楚昭随手拉开柜子,袁记地钱匣子便大咧咧地摆在里头,甚至没上锁。但他瞅了眼那钱匣子里的银子,这应该是没有人动过的。他顿了顿,把抽屉又合上了,心里忍不住感叹,这老廖夫妇做人实属不错。照常理来说这店里主人突然不在了,钱匣子早该空了。
李舒妄在铺子里晃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便直接道:“大人您去雅间瞧瞧,我去厨房。”
“好。”
两人分头而行,楚昭先进了雅间。
雅间里很乱,椅子全倒在地上了,锅子被掀翻了,红油白汤撒了满桌、满地;各色肉菜一半在碟子里、一半在桌上、还有些飞在地上;唯有一个酒壶并几个酒杯倒是好生立着。
楚昭先扫了眼地上的汤汁——那汤汁里还有白色、绿色的葱段——又捻起了桌上的筷子,在手心里搓了搓后,才放下。紧接着便拿起了那个酒壶,晃了晃,里头残酒还不少;再看看几个酒杯,一个是满的,另外两个空了。
“来人!”楚昭喊了一声,很快便有衙役小跑着过来,殷勤询问有什么需要做的。
“这些菜你每样装一些,分开来装,酒壶、酒杯、碗碟也都拿回衙门去。”
“是大人!”衙役大声应了声,赶紧去找器皿来装这些东西了。而楚昭则是继续检查雅间内其他东西。
未几,衙役还没回来,楚昭便听见有人大声喊着“大人!”
楚昭立马从雅间跑了出来,口中叠声问着:“怎么了?”
李舒妄手里捏这个什么东西,就站在雅间外头等着楚昭。
他见李舒妄面色难看,眉头也不自觉的锁了起来,声音也严肃许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大人你瞧。”李舒妄递给楚昭一个小玉瓶。
楚昭接过玉瓶一看,质地莹润、颜色透亮、触之生温,虽然东西不大,但确实是个好东西。他晃了晃,发现里头似乎有动响,他抬头看了眼李舒妄。
李舒妄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