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芳嗔怪道:“跟嫂子还客气!”
老廖见妻子情绪已经平静下来,便同李舒妄说起自己最挂心的事情来:“小舒, 你如今不用担心我们,我们在牢里反而是安全的。只是要麻烦你多看顾看顾茂荣, 我总担心那孙一鸣会在她身上使什么下作手段。”
袁芳一听老廖这话, 原本好转的脸色又难看起来,李舒妄面色亦是一沉, 却又安抚两人:“老廖你放心,我把茂荣放在慧姨那儿了, 这几天也不叫慧姨去大刀白肉了,就在家里守着那丫头,不管什么事都等你们出去吧茂荣接回去再说。”
老廖和袁芳这才松了口气。袁芳恨恨地啐了一口:“孙一鸣那个王八羔子还敢提他哥?那也不是个东西!老娘为他一家当牛做马,他在外头沾花惹草!我呸!他是死了,他要是没死,老娘非跟他同归于尽!不愧是兄弟两,哥哥什么样子弟弟一个死德行!我……”袁芳还欲再骂,老廖却轻轻摇了摇头叫她莫提了。
袁芳不服气地瘪了瘪嘴:“我骂两句畜生怎么了?”却到底也没再往下说了。
反倒是李舒妄听了袁芳的心念一动,她突然想起来之前袁芳找自己讨主意时,提及见到了孙一鸣和一名女子姿态亲密……
“嫂子,你的意思是孙一鸣也在外头沾花惹草了?你之前见到跟他一起走的那名女子不是冯慧?”
“绝对不是,上回我瞅见的那个,穿红戴绿,模样很是妖娆,冯夫人看着要端庄的多。”
李舒妄一急又一叹:“嫂子,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楚昭今日去孙府,除了冯慧的案子之外,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孙一鸣那个外室的蛛丝马迹,早知道袁芳见过那人何必舍近求远!?
“那你们也没问啊!”袁芳有些心虚地说,“不过,你若是现在叫我认那姑娘我还认得出来!”
李舒妄想了想,问袁芳能不能仔细描述描述那姑娘的长相,她会试看看能不能画出来。其实古代衙门也有画师专门负责嫌疑人画像,但此类专职画师一般都在州府衙门或者六扇门、刑部之类的地方,一般县丞都是随便逮着哪个有空的秀才兼了。而泾县的“画师”的人像……怎么说呢,画技和李舒妄的厨艺简直不相上下。
袁芳一愣,有些迟疑道:“若她在一群人里头你教我认,我肯定能认出来,可没见着人,你让我描述,那我真不一定……”
“没事儿,我们试试看。再说了,你不想把孙一鸣这孙子送进去么?咱们要能把这人找出来,就等于找出了孙一鸣的杀人动机,再有其他证据,说不准就能把孙一鸣绳之以法!”
袁芳一听这个立马便精神了,当下拍着胸脯同李舒妄保证自己一定会想起来那女子长什么模样。
李舒妄道:“也不急,我那里还有位客人,等我忙完了手头的事情我来找你。”
“诶,好好好!”
李舒妄所谓客人当然是老胡了。
来牢房之前,她正在用老胡那些兔子勘验孙府的物证,只是还没验完,便得知孙一鸣混进了牢房的消息。因知晓此人必然来者不善,李舒妄只来得及匆匆嘱咐老胡和白子升两句,便往牢房跑,半路还遇到了刚从金陵回来的楚五,这才有了后头的事情。
李舒妄自牢房回来之前,白子升和老胡已经把证物分门别类喂了那些兔子。但等她回来,这些兔子还都活蹦乱跳的,也没瞅见哪只兔子出问题了。
老胡摸了摸下巴:“既然这些都没毒,那罗利伟中的毒还是那酒壶里的毒咯?”如果这毒本是他自己下了,为毒孙一鸣夫妻的,那还真是自作自受。
白子升看了眼李舒妄,不敢说话。
“老胡没想到你养兔子养的不错,想象力也很丰富么。”李舒妄说了一句,随后蹲下身来逗弄那些胖乎乎的兔子。
“不是您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不过有一样您说着了,这说起养……”
李舒妄漫不经心地听着老胡瞎咧咧,边把这些兔子都过了遍手,最后站起来指着几只肥的,说:“就它们了。”
白子升听老胡的吹嘘听得两眼发晕,李舒妄的话进了耳朵他却没明白什么意思,心说什么就它们了?
李舒妄嘴一咧:“三只兔子,一只干锅、一只烤了,剩下那只冷吃了,正好!”
白子升见了李舒妄那口森冷的白牙,打了个寒颤,师傅他想回扬州府了!
老胡被人打断了吹嘘一点儿火都没有,只试探道:“李姑娘,前次我允了说是被药死的兔子那都是算我送衙门的。虽说我只是个小老百姓,不懂什么大道理,但要帮官府查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