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就不会伤了根本。”金玉眼睛都要哭肿了, 却还是打起精神来安慰冯逢。
冯逢慢慢放开冯慧的手, 又帮冯慧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金叶想上手帮忙,叫金玉给拉住了。冯逢看着面容沉静的母亲, 心里那股惶惶不安渐渐都散了, 她扭过头对两个丫鬟说:“两位姐姐,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要让娘好好养病。旁的事情都由我来处理,只有一点,非得麻烦你们不可。请无论如何帮我守好了娘亲这儿, 除了我的允许,谁都不许放进来!”
金叶金玉相互看看, 都跟冯逢立了军令状, 保证不叫闲杂人等靠近。
冯逢道了句多谢,站起来, 走到门口,拉开了冯慧房间的门。
张奇守在门口:“小小姐, 出了点事儿。”
冯逢侧脸看向他。
“孙一鸣被抓了,说是意图劫狱杀人。”
冯逢一怔,劫狱杀人?这可不像是姓孙的会做的事情。她看向张奇,张奇脸色有些微妙。
这其中约摸是有些蹊跷。冯逢也不去问这其中有何因由,反而意味深长地来了句:“倒是要谢谢那些狱卒了,回头我叫厨房给他们送些好酒好肉去。对了,楚大人呢?”
“楚大人把表少爷和孙一鸣的下人们都叫了去,听说是要一个个问。另外他还想知道,咱们今年都给那些人送了绿浓。”
冯逢眉毛一挑,县令大人突然好奇这个干嘛?她想了想道:“既然他问了便告诉他吧。我记得库里好像还有十匹?拿两匹绿浓,再配些洒金缎、花间锦之类,凑足十六匹,给送到县衙去。再者您帮我盯着点那边,若楚大人有什么要帮忙的、有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人家。”见张奇点头,冯逢顿了顿,突然问,“张叔,你和娘没什么事儿瞒着我吧?”
“瞒什么?什么能瞒过你个猴精?”
冯逢笑笑,大概是因为冯慧转危为安了,她的笑看上去真切许多:“可我这只泼猴再怎么闹腾那也翻不过如来佛的五指山不是?我知道你跟娘总是为我好的,只是我这个人天生反骨头,宁愿去要饭,也不想叫人喂到嘴里。”她顿了顿,接着道,“娘醒过来我开心,回头叫账房多给大家发上一个月月银,再搭三日粥棚、宝安堂那边药钱再补两月。”
张奇默默听完冯逢的安排,敲了敲她的脑袋:“小兔崽子连我都敢支使了?”
“那我哪儿敢啊!这是请您帮我!是帮!”
……
得知冯慧已经醒了的消息,楚昭本想与她一见,后冯逢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自家母亲身体虚弱,又睡了过去,如今只能等母亲身体稍微康健些后再与县令大人一叙。
楚昭总不能把病人从床上摇醒,只得作罢。不过即便如此,他此行依旧可以用收获满满来形容。楚昭把孙一鸣和罗利伟的几个贴身小厮和丫鬟单拎出来一个个询问,让楚一和赵捕头再去罗利伟和孙一鸣房里找线索。
其实赵捕头前番已经查过一次孙府,拿回来不少证词证言并物证,但顶要紧的地方——孙一鸣的书房——没能仔细翻查。这当然怪不得赵捕头,一则这孙一鸣虽说是白身可也有个举人名头,赵捕头轻不得重不得,二则这但凡赵捕头碰了那姓孙的书,他便不停咳嗽活似得了肺痨病。
今日便没那么憋屈了,赵捕头和楚一决心今日务必将他的书房翻个底儿掉!
冯家有钱,孙一鸣的书房也格外气派,紫檀书案、名家字画、贵重摆件自不必提,那几个顶天立地的大书柜上塞得满满当当的书那才是真的无价之宝!
赵捕头小心翼翼地把书拿下来一本本翻查,口中不忿道:“哼,我还以为这畜生多爱读书呢,结果你看看这书!”这书可是簇新簇新的,他儿子那些书都翻出毛边了,都轻易舍不得买本新的。
楚一在一旁翻查各色摆件,闻言斜了一眼那书,也吐槽:“这不像是个读书的,倒像是卖书的。”
赵捕头起的话头,可他听见楚一的回话反而微微一怔,随后掩饰一般,道:“他若真是做买卖的,那心性不定半个月便把本都蚀了。”
明面上来说他与楚一都是楚昭的下属,可赵捕头心里清楚,人楚一那是楚昭从京里带来的嫡系,在这泾县涮过一圈后,人回京是要高升的!自己呢?咸菜缸里的老咸菜,越久越咸(闲)。再一个赵捕头见识过楚一的本事,清楚自己比人差一截。前途、实力皆不如人,赵捕头自卑却又怕“惹人笑话”,平日里少与几个数字沟通。可今日一看,赵捕头又觉得自己多少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赵捕头心中感慨,手下却不敢停下动作,他把手中那本书小心放回书架,又拿起了另一本——嗯,等等,这书好像不太对劲?赵捕头赶紧翻开书本,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