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证?赚点外快便算了,犯不着真跟杀人犯打交道,玉拿到了我得赶紧走!这般想着,他三言两语便说完事情,紧接着便要离开。孙一鸣便是掏出金腰带来留人,他都不肯留了。
而孙一鸣还真怕楚昭是真找到了自己外室——眼下冯慧还没彻底咽气呢——万一这时候叫她知道自己有个外室,还怀孕了,那他的打算可就彻底落空了!
不行,他要出去,他现在就要出去!冯逢呢?冯逢那个不孝女在哪里?他就这么放任自己亲爹这般被欺辱?
他歇斯底里的叫着冯逢的名字,但除了一些罪犯骂他有病大晚上吵得人不得安睡之外,无人理会他。
……
第二日天蒙蒙亮,楚七带着满身的寒意回了衙门。他原本想着这次自己也算是立了功,今日时辰又早,不若好好洗漱一番,再到大人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然而谁曾想,迎接他的确实灯火通明的衙门。
他随便拉过一个衙役来问发生了什么。
衙役一脸神色慌张,却又说不出到底出了什么事来,楚七心中一紧,把人松开,直奔书房:“大人!”
楚昭一个激灵,原本瞌上的双眼立刻睁开了。他因这案子熬了几宿,本想趁着空闲小憩一会儿,楚七这一嗓子是彻底把他给喊精神了。
而楚七顾不上楚昭的情绪如何,他上上下下将楚昭打量了个遍,发现楚昭除了憔悴了些,别的倒也没甚,这才松了口气。这时他弯腰预备向楚昭行礼,却叫楚昭拦住了,他直接丢给楚七一张画像:“楚五带人到城东找这名女子了,你去帮他找人。”
楚七接过画像,愣愣得应了一声是,随后才说:“可、大人,我、我有事要汇报!”
“可是你装鬼作弄了那老鸨子,叫她说出了绿芜已死的事实?”
楚七大惊失色,大人是怎么知道?
楚昭冷哼,他若是手底下人都是什么性格都不知道,那还混什么?他见楚七满面风霜之色,也缓和了语气,道:“行了,你去楚五哪儿帮个手,记得千万要把人找到!我今日便要把这案子断个清楚明白!”
楚七只得领命去了。
……
楚昭仔细思量之后直接选择升堂,而不是先审讯孙一鸣。孙一鸣此人奸猾狡诈,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会轻易吐露真相,若是提前审问,反而容易叫他知道自己底牌,在升堂判案时反悔、翻供,不如直接升堂叫其辩无可辩!
杀威棒、登闻鼓,威武声响,立升堂。
着官袍带官帽,惊堂木一响,县令大人道:“堂下何人!”
孙一鸣几乎一夜未眠,一身好衣裳糟蹋的不成样子,却还勉强撑着举人的款,朝楚昭拱手,皮笑肉不笑地说在下某家某某某,又是哪年哪月的举子。
“好一个举子孙一鸣,我且问你,你认不认罪?”
孙一鸣叫楚昭迫人的威势吓得腿一软——好在衣裳大瞧不太出来——他把那大袖子一甩,腰向前顶,一副傲气十足的模样,色厉内荏道:“大人,我何罪之有?我不过是出于善心来看看我以前的故人罢了。我倒想问问大人是何意图?我虽然身上暂无官职却也是正经举人出生!大人为何无凭无据将我关进牢房任人欺辱!?”
楚昭抬了抬眼看向孙一鸣,说:“哦?那你倒是解释一番你的妻兄罗利伟是如何死的?”
“我早就说过了,是袁芳当年欺侮过我,如今却又担心我翻了身会害了她,便索性杀人害命一了百了。”
“可我在袁记上下搜过,只发现了酒壶和酒杯里有毒,偏偏,这套酒杯酒壶还不是袁记的。”
孙一鸣眼珠子一转,立马找出来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既然是要下毒,她为了撇清关系自然不敢用店里的酒壶酒杯了,万一被人发现了不就是捉贼捉赃么?大人,这不正说明了这袁芳性情狡诈?”
“哦?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何罗利伟中的毒与酒瓶里的毒不一样?”楚昭顿了顿,道,“孙一鸣我劝你老老实实说实话,这样我还能给你个痛快,不然的话……我自然会叫你知道我的手段!”
毒不一样?人都死了,毒还能查出来不一样?孙一鸣面色微变,然而又很快恢复成一副茫然不知的模样:“县令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又不是我杀的我妻兄,我怎么知道毒为什么不一样?”
“不是你杀的?”
“当然不是我,大人别忘了,这次我妻兄死了,可我夫人也是危在旦夕!若真的是我害了罗利伟,我又怎么舍得将我夫人牵扯进来!?”孙一鸣满脸悲伤,“我妻子身中剧毒,如今躺在病床上生死不知,而大人,您丝毫不顾忌我这病患家属的心情,在我妻子危难时刻将我关在牢里整整一夜,如果、如果慧娘昨晚去了,我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