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熏鸡。鸡翅膀是李舒妄撕的, 比起鸡腿, 她更爱吃鸡翅。
黄芪依言而行。今日为了请客她带了三两银子。这银子自然算不得多, 可这是她攒了许久的私房——原本也没有这么多——多亏她当上周大夫的学徒之后月银涨了一倍,攒私房钱的速度快多了。原本她还担心这钱不够,如今却剩了一半还有余, 虽是真心感谢李舒妄,但看着剩下的银子, 黄芪还是忍不住抿嘴乐了会儿。
因怕李舒妄喝得多, 黄芪提出送她回去。
“不用,这点酒做不了什么用。时间不早了, 我们住所又离得远,不如各自回家来得安全。”李舒妄背身跟两个姑娘挥了挥手, “走了,下次请你们吃真好吃的。”
白杏见黄芪一直看着李舒妄的背影,轻轻推了她一把:“咱们快回去吧。”
“嗯嗯,杏子我觉得李舒妄人挺好的,你别跟老跟她闹了呗!”
“我哪有跟她闹!我那是心直口快……好嘛,我下次不说就是了。走吧走吧。”
义诊连着开三日。
第二日张李两位大夫收敛了许多,白杏也消停跟在黄芪边上学着判断病情,很是认真。她是看到了黄芪学医的好处了,也想跟着学。只是周大夫收了一个黄芪已是破例,她天赋尚且不如黄芪,周大夫自然不肯收她。白杏也有法子,黄芪跟周大夫学,她跟黄芪学不就是了?哪怕是当不成大夫,多门手艺总是好的。
而李舒妄身上已经完全瞧不出有什么不对劲儿了,倒是黄芪担心李舒妄情绪不对,悄悄看了她好几回。
李舒妄注意到黄芪的动作了,对她一挑眉:“你这是后悔昨天请我吃饭了?要找我要饭钱?”
“没有没有。”黄芪赶紧摇头,再也不敢看李舒妄了。
……
三天义诊结束后,李舒妄单独收拾了些东西去了趟老胡家。
萍儿母女如今住在……
“什么?走了?”李舒妄再也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老胡叹了口气:“萍儿娘跟我说自己得了重病,这里的活干不下去了,要辞工。那娘俩是真可怜,日子才好过了多久,这就……”
李舒妄急忙追问:“那她们什么时候走的?你知道她们两去哪儿了么?”
“前天一大早的事儿,我还给萍儿娘多结了一个月工钱呢!至于去哪了,我问了问,不过萍儿娘没说。”
李舒妄同老胡道了声谢,又提着东西去了趟大刀白肉,这才得知萍儿居然要辞工。
“不过我没让,先放了她回家休息几天。”赵慧道,“她那样小一个丫头,在我们这里还能勉强混口饭吃,出去了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呢!你说说这老天爷,怎么专挑苦命人欺负!?”萍儿在辞工时已经告诉了赵慧,她是因母亲重病,要贴身照顾,不得不辞工。
李舒妄闻言艰涩道:“都怨我。”
赵慧尚未说话,在一旁听着的阿圆着急了:“这怎么能怨您呢?如果不是您别说她娘了,她保不保得住还另说呢!她要是怪您她就是没心肝!”
“阿圆,萍儿可没说过这话!”赵慧偏过头呵斥了一句,却又拉着李舒妄的手,拍了拍,温柔道,“萍儿娘的事情谁都不想这样,但这与你无关,甚至如果不是因为你,萍儿娘早就因肺病死了。”
李舒妄垂下眼来,问赵慧可知道萍儿母女去了哪里。
赵慧看李舒妄的样子便知道她是一时钻了牛角尖,出不来了,心中叹了口气,面上却还是一片柔和,只说萍儿说是要带她娘落叶归根,但具体是哪儿,她也不知道。
李舒妄跟赵慧道谢,顾不上阿圆的招呼,又是匆匆离开。
“掌柜!”阿圆看着李舒妄的背影,难受极了,早知道掌柜就不该去当什么大夫,如果她要还是大刀白肉的掌柜哪里会遇到这些破事儿!!
萍儿辞工的时候,阿圆还在心疼她们娘俩的遭遇,悄摸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铜板都塞给了萍儿,今日听到李舒妄的自责之语,却又恨不得李舒妄压根没遇见这丫头了。
此谓亲疏有别,乃是人性,却与阿圆品行无关。
赵慧揽过阿圆的肩膀,拍了拍她的肩头,温声说:“放心吧,她会想开的。”
……
李舒妄又去了一趟萍儿之前的旧居,发现那儿已经被其他乞丐给占了。只是两天功夫,萍儿和萍儿娘,就像是两滴水汇入了江河中一般,悄无声息消失在了泾县。
便寻无果,按说李舒妄也该放弃了。但李舒妄不放心,一个小姑娘拖着一个重病患者,如今的世道虽然太平,那也和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有所距离,何况她们两还一看就是很好捏的软柿子。
没有任何犹豫,李舒妄直接求上了楚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