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李舒妄解释道, “我在解剖时发现,她的肾脏出现了严重损伤。”
郑氏的肾损伤已经完全超过了轻症的程度, 但凡是个正经大夫一把脉就知道她患了严重的肾病。可李舒妄给郑萍娘亲把脉那么多次,从来没发现她肾脏有什么问题。李舒妄也看过仁济医馆开的方子,前几张都是单纯治疗肝病的,最后一张才加上了肾病的药材。
楚昭若有所思道:“这是不是就说明,郑氏之前根本就没有肾病?她的肾损伤是中毒造成的?”
“对,肾脏是人体的排毒器官,但凡中毒,不说十成十,九成九都会对肾脏造成影响。”
“但郑氏不是已经得了肝病了,为什么还要给她下毒呢?”
李舒妄扭过脸去看说话的楚七,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微笑来:“肾脏损失是毒物带来的副作用,我可没说这毒是针对肾脏的。”
楚七被李舒妄吓得抖了抖。
“竟然能有引发肝病的毒药……”楚昭喃喃道,随即眉眼一利,冷笑道,“我大宁还真是人才济济啊!”
五、七两人都有些惊讶于楚昭的态度,虽然引发肝病的毒药有些骇人听闻,但也不至于如此反应才是吧?
李舒妄径直从桌上抽了张纸给楚五,让五七两个拿着看——那纸上画了一只模样凶恶的老鹰。
“这、这是?”五七两个见到那张纸皆是面色巨变,异口同声问,“这个图标是哪儿来的?”
李舒妄眉毛一挑:“你们也认识这图标?看来这事儿比我想的还要复杂。”
楚七一把从楚五手里扯过纸张,大步走到李舒妄面前,盯着李舒妄恶狠狠地问:“快说!这东西哪来的!”
“楚七!”楚昭厉声呵斥道,“你在做什么!?”
“大人,我……”
楚五把面色不甘的楚七拉回了原位,向李舒妄道歉:“对不起李姑娘,楚七性格冲动,一时冒犯了姑娘实在抱歉。只是这图标可能与北狄有关,姑娘可否告知我等这图标您到底是从何处看到的?”
李舒妄朝楚昭扬了扬下巴:“喏,问你们大人,我跟他说过了——我今日来此就是为了这个图标。”
却原来这图上画的便是郑氏留给郑萍那块玉的图案。李舒妄验尸后,与郑萍沟通了好些次,改了无数稿,足花了几日,这才把郑萍印象中的玉佩样子给画出来。虽然李舒妄屡次说过自己不了解金石玉器,但这种不了解指的是这东西采用的是何种工艺、出自哪家,而不是连风格都看不懂。李舒妄一看自己画出来的老鹰面色凶恶、膀粗腿壮,喙尖爪利,与中原地区表现老鹰的手法截然不同,就知道这件事儿的牵扯可能不小,跟郑萍问过基础情况后,便直接拿着画往楚昭这儿跑了。
而楚昭见到画时的表情也证明了李舒妄所料不假。
“据郑萍所说,她爹五年前就死了,她是跟着娘逃难逃到泾县的。这枚玉佩她之前从来没见过,郑氏直到死之前才把它给了郑萍,让她把玉卖了做嫁妆。而且,郑氏叮嘱郑萍,一定要在泾县卖了这块玉,”李舒妄顿了顿,接着一字一句道,“绝对不能去其他地方。”
“这个所谓其他地方,指的便是扬州府吧?”
“我不知道。”李舒妄坦然道,“但是我知道的是,在我没有介入萍儿母女的生活之前,她们活得其实很辛苦。”
而据萍儿所说,那枚玉佩看着很贵。
郑氏一直不把那枚玉佩拿出来卖,除了因为想留个念想之外,更大的原因可能是,怕这会给母女俩带来更大的危险。
楚昭听了之后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看来咱们这扬州府非去一趟不可了。”
李舒妄举起手来:“我也要去。”
楚昭含笑道:“求之不得。”
李舒妄咳了两声,她还挺不好意思,原来人家说要让她做仵作她不乐意,如今又上赶着去扬州考试。
……
五日后——
李舒妄一行几人因雨水耽搁了行程,错过了驿站,不得不露宿荒野。
几人寻了个地势平坦的树林子,有人饮马、有人搭桌设坐,还有人烧水煮茶,更有人明着偷懒——
说的就是李舒妄这对师徒。
白子升有气无力地问李舒妄:“师傅,你说泾县离扬州府那么近,明明水路走三日就到,全力前进一天半就到了,为什么,咱们要花五天走陆路啊?”虽然他很喜欢马,但是骑这么久的马真的很累!
“你可以坐马车。”李舒妄捧着本书淡定的说。
“别了别了,那马车颠得比骑马还难受。”骑马起码能呼吸到新鲜空气不是?
“那你可以走路。”李舒妄翻过一页书。
“……您可真是我亲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