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好。”
花开两枝，各表一头。
这厢楚昭前往知府述职。
说起来楚昭此行看似名正言顺、光明正大，实则不合理、不合规。
大宁官员非调不可离开任地，每年述职亦有定时，县令的述职时间便是秋收运粮之际。
而此时正值暑热，楚昭又没有接到上峰的命令，私自离开泾县，若是被人参了一本，怕也是要吃挂落的。楚昭不以为意当然不是因为他头铁，而是因为扬州知府杨昭雄乃是他的昔年座师，两人交情甚笃。
果然杨昭雄一见楚昭便疾声厉色的说：“好你个楚昭，无召离开泾县，你想做什么！？”
嗯，就交情甚笃……
楚五昔年也曾跟着楚昭在杨昭雄座下学习，对这位“渊博而刻薄”的老师实在有些心理阴影。但他一听杨昭雄斥责楚昭，立马从楚昭背后站了出来，拱手向其解释道：“知府大人，我家大人此行实在是有要事与您商量，此事兹事体大，非他亲自与您细说不可，请您……”
杨昭雄神色难辨，淡淡道：“请我什么？我问你了吗？我不是在问他嘛？”
楚五顿时进退两难，他咬了咬牙，索性一撩袍子就要给杨昭雄跪下——“还不快退下！”楚昭把楚五喊了回来，随后无奈对杨昭雄道，“老师您多大年纪了，还这么爱吓人！”
杨昭雄道：“还是这小子修为不够，你这不就没被我吓着么？”
楚五：……总之是我的不是。
几句闲话过后，师徒二人很快进入了正题。
“你从泾县远道而来相必不是为了同我这老头子一叙师徒情谊的，有什么事说吧。”杨昭雄正色道，楚昭当初来泾县的原因他是知道的，再加上楚五刚刚的言论，他心里总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老师先看看这个。”楚昭自怀中掏出一张纸来，递给了杨昭雄，这张纸便是他临摹李舒妄绘制的玉佩纹饰。
杨昭雄展开纸张一看，眉毛立刻皱了起来：“这不是北狄的图腾？你从哪儿弄来的？”
楚昭便将郑萍的事情从头到尾都告诉了杨昭雄，又道：“我特意走陆路拖延时间，想看看幕后之人会不会冲动行事。”
然而从前文便可知，这一路上什么都没发生，也是奇了，幕后之人废了这么大劲儿害一个妇人，却对她的女儿视若无睹，难不成他不怕郑母将真相都告诉了自己的女儿吗？
杨昭雄却觉得这很正常。
楚昭等人觉得幕后之人废了大劲儿多半是因为这毒药之前闻所未闻，但撇开毒药，这就是一件典型的毒杀案罢了。
“你们就先抛开其他该按照查毒杀的路子去查这个案子。”杨昭雄说，“譬如说你们可曾查到了那毒是下到什么东西里面的？不是说还有个可疑的货郎？他有没有消息？”
楚昭遗憾地摇了摇头，在剖验郑母的尸体时，李舒妄便已经把可能下毒的物品都验过了，并未找到毒源。至于那个货郎，楚昭把楚一留在泾县那也不是白放在那儿的。
杨昭雄微微点了点头：“你心有成算便好。”他想了想，又问，“按你所说这事顾家有重大嫌疑，但顾氏女不是已经有了个皇子？便是要争，那也应该是争皇位，为何要冒险与北狄交易？”
“老师，那位郑萍今年十二，可顾氏女的儿子今年可才两岁，若郑萍所言非虚，那可* 是北狄在前。”
杨昭雄闻言面色瞬间漆黑，若真是这样，那顾家简直是该死！
楚昭向杨昭雄行礼，道：“老师，目前郑氏的案子，最大的突破口便在这毒药上。不管是为了我大宁江山社稷，还是为了无辜惨死的郑氏，恳请您帮我这一回。”
杨昭雄冷冷一笑：“你把我杨昭雄当成什么人了？几年前江南官场是副什么样子你忘了？实话同你说，皇帝派我来时，我便做好舍身取义的准备！当年对上两江总督我都没怕，如今区区一个顾家算的上什么？”
楚昭沉默一番，只能道：“老师大义。”
如今的江南官场是用江南官员的血洗过一遍的。不敢说至清至净，但经此一役，所有官员都知道了，自己脑袋上都悬着一把剑，一旦他们行差踏错，说不定哪天这把剑就会斩断他们的脑袋！
但话说回来，贪官腐禄贪赃枉法、欺压百姓固然该杀，先皇昏庸无能、贪图享受难道就该被轻飘飘放过吗？
杨昭雄抚抚须，大义不敢提，只求无愧于心罢了。不过要如何帮楚昭杨昭雄还得想想办法。他之前一心想做孤臣，对顾家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又很瞧不上，故而一直对顾家不假辞色，这要是贸然贴上去，说不准会引来对方的怀疑……
……
“你们要知道顾家的消息问别人干嘛？直接问我不就好了？”白子升睡了一整个下午，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