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妄愣了愣，随即抬起头去看月亮，果然又圆又亮，便对点点头，以示应和楚昭的说法。
“陪我再看会儿月亮吧。”楚昭又说，“这回顾家的事情牵扯太大，我总觉得心里不安稳。有你在，我能踏实些。”
李舒妄欣然点头。
灯笼的光幽幽的，月亮更亮，虫叽叽咕咕叫唤着，李舒妄的侧脸被月光晕染开来，好像她的脸也在发光一样。
第123章 第 123 章
仵作试是这两年才出来的新鲜玩意。不单单是仵作, 衙门里的刀笔吏、牢房里的狱卒、抓人的捕快等等但凡跟公职沾上半点关系的，都要考试，这些考试统称为吏试。
但吏试权限在县衙手里, 按说用不着为了此事专门跑趟扬州。不过，一来每年吏试有固定时间，眼下离下次考试还有几个月，可等级试却是一季一次, 眼下正是考试的时候；二来楚昭也有自己的私心，他想给李舒妄开个后门。
这其中有个缘由, 小吏虽小, 却也是有级有品的。小吏晋升同官员有类似之处：都靠熬资历、看功绩；却也有不同——这九层到五层尚且可以靠着资历硬生生熬上去——可五层到一层资历与考试两者缺一不可。
楚昭是想着让李舒妄直接参加扬州府的仵作等试, 这样可以直接给她定个五层, 待遇能高不少。至于五层再往上, 李舒妄资历不够，现如今是考不了的。
李舒妄考试这日, 她自己倒算是最平心静气的人了, 萍儿和楚思倒是比她更紧张, 一大早就起来了，又是给她准备笔墨纸砚，又是给她下面条、煮红鸡蛋等等等等。就这样了, 两个姑娘还强撑着一张笑脸，跟李舒妄说没关系, 只管放心大胆去考, 不管结果如何……
“呸呸呸！你灭谁的志气呢？我小姐妹还能有考不上的？”
“对对对，掌柜一定考得上！”郑萍握紧了拳头, 脸蛋涨得通红，又激动又兴奋。
李舒妄乐得郑萍开心激动些, 便随她折腾了。
白子升要拿郑萍一大早煮的红鸡蛋吃，郑萍一伸手就把他的手给打掉了。
“嘶，你个小丫头！”白子升不敢置信地盯着郑萍，这丫头脾气什么时候这么大了，不就吃个鸡蛋，至于么！
郑萍打完之后才反应自己做了什么，僵硬地看着自己的手，愣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对嘛，这才是小姑娘该有的样子！白子升满意地点点头，又要去拿鸡蛋，郑萍这回不打人了，就是直接把鸡蛋给端走了。
白子升：？？？
“这个是给掌柜吃的，吃了就会有好运气。”她说着，讨好似的把一碟子没染色的鸡蛋往白子升面前推了推，“白少爷，你、你吃这个吧。”
白子升冷笑：“不过是几枚红鸡蛋罢了，竟然如此小气，如果我非要吃红鸡蛋呢？”
“那你就都别吃了！”楚思一锤定音，干脆把白煮蛋也给端走了，“这是萍儿起了一大早又弄染料又烧水，折腾了好久才弄出来几个红蛋，一桌子吃的，你吃什么不行？非跟一孩子计较！？”
白子升脖子一缩，伸手拿了个馒头，嘀嘀咕咕道：“我就是开个玩笑，一句话倒换了你这么多句抱怨。”
楚思一眯眼，就要教训这白子升，白子升识相地很，馒头往碟子上一放，闭上眼两手乱挥：“诶诶诶，你们想要李老师考过那可不能欺负我！”
郑萍一听忙问白子升怎么回事，白子升偷摸睁开一道眼缝，见楚思双手抱胸，脸上虽然不耐烦却没有动手的意思，立马抖了起来：“嘿，我能跟你们一样么？我能叫我老师吃亏？煮鸡蛋、煮面条能让我老师吃饱，那能保证老师一定能……”
李舒妄似笑非笑得看了眼白子升。
白子升立马改口道:“不管你们费不费力气，按老师的水平，这个考试还不是手到擒来？不过呢，我还是以防万一……”
“你再废话，我拔了你舌头！”
“五层考试的主考官是我师傅。”白子升麻溜道，“那什么，我之前不是还在扬州府拜了个师傅么？”
郑萍一听，把挪开的红鸡蛋往白子升面前一放：“白少爷，你吃！”
白子升笑眯眯地捡了一个红鸡蛋来剥皮来吃，郑萍想请白子升跟他之前的师傅打个招呼，但年纪小，脸皮修炼不够，没好意思说。
白子升逗小孩儿逗到心满意足了，刚准备说自己已经和老头说过了，他新任老师便瞧了他一眼，冷笑道：“萍儿，就看在我接手了这么个棘手徒弟份上，他老师也该对我感恩戴德，小小一个考试，他还能为难我？”
郑萍叫李舒妄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