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舒妄顶着一双熊猫黑和一头乱发出了房间,径直来到楚昭门前,“嘭嘭嘭”拍门拍了个震天响。
楚昭没出来, 倒是把睡在隔壁的白子升的房门给拍开了:“李舒妄你大清早自己不睡觉了,怎么还非扰别人清梦?”
李舒妄一瞧,白子升脸上也有对熊猫眼。因吴忧之事,白子升昨晚辗转反侧了一夜, 直至天明才眯着,没过多久就被李舒妄给拍醒了, 也难怪他愤慨。
虽然很理解, 但, 李舒妄眼睛一眯:“谁让你直呼师傅大名的?”
白子升立马语塞, 心说, 之前怎么没见您老人家如此排资论辈?分明是知道不占理,找的借口。
李舒妄一招致胜, 倒也不乘胜追击, 只问白子升有没有瞧见楚昭。
白子升摇摇头, 他也才被李舒妄的拍门声吵醒,上哪儿知道楚昭的下落去?
好在此时,楚五提着满满当当的早餐回来了。
“李姑娘, 白仵作来吃早餐。”楚五把买回来的早餐放到了院子里那张石桌上。如今天气热,院里有树荫、还有风, 吃饭比屋里舒服。
“楚五你瞧见楚昭了么?知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李舒妄连忙问。
楚五回答:“大人去寻杨知府了, 说是有事儿要找他帮忙。李姑娘有事儿要找大人?”
“嗯,有点事要找他。”李舒妄拿了根酥脆的油条, 一口就塞下去小半根,熬了一晚上, 她早饿了,“楚五兄弟,你今日有别的事儿么?如果没事的话,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吃油条不配咸豆腐脑真实少了点什么。
楚五赶紧放下手里的包子,拍了拍手:“姑娘您说便是。”
“我还想吃……不是,我是说,你能帮我查查扬州府的月瓷都是从哪儿流出来的么?”李舒妄差点说秃噜嘴,她顿了顿,补充了下,“不单单是卖家,更要的是月瓷窑的地址和所有者。”
楚五虽然有些疑惑,却还是痛快应下此事。
李舒妄却唯恐他重视程度不够,盯着他,嘱咐道:“这件事非常重要,你还记得乱葬岗上的尸坑么?”
楚五脸色一变,他当然记得!
一旁的白子升听见李舒妄这段似是而非的话,忍不住皱了皱眉:“李舒,李师傅,你这话什么意思?这月瓷和尸坑有什么关系?”
李舒妄不答反问白子升:“还记得我们当时怎么推测的么?死者很可能是药人,在失去利用价值后被凶手毒死了。但,尸坑里就是最后一批药人么?如果不是,其他药人的尸体被他藏到了哪里呢?”
白子升的脸色有些难看,偏偏李舒妄的话还没结束——
“这月瓷,我曾见过,曾在一本古书上见过,可它不叫月瓷,该叫骨瓷。”
李舒妄第一回见到月瓷,就觉这瓷器质地颇为眼熟,但偏偏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昨晚她盯着那小盏,盯了快一晚,一无所获。等她实在熬不住了,趴在桌上打瞌睡时,脑子里却又开始做些光陆怪离奇奇怪怪的梦,梦的最后定格在一套价值不菲的英式茶具上。
李舒妄当时想着,如果要搬家的话,高低得把这套茶具买回家装装样儿。只是可惜,东西还没来得及买,她就到这儿来了。而那套英式茶具,正是骨瓷。
“骨瓷”两个字一出,像是什么都没说,又什么都说了。楚五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忙道:“我现在去查!”
白子升忙道:“我跟你一起去。”他原不原谅吴忧另说,他可不想让吴忧多年心血毁于一旦!不管后面查出什么来,他得赶紧让吴忧把这菜先撤了!
楚五有些犹豫。
李舒妄道:“让他一起去吧,吴掌柜跟他很熟——我的月瓷是吴掌柜给的。”
楚五和白子升匆匆忙忙出去了,楚七约莫又去顾府盯梢了,也不在。客栈便只剩李舒妄和郑萍二人。
郑萍今日比平时晚起来许多,出门就见着李舒妄一个人坐在桌边吃早饭,忙走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掌柜,我起晚了。”
李舒妄拿了个包子给她,无所谓地说:“晚什么晚?这儿又不是大刀白肉,需要你天天按时上工。”她看了眼郑萍,见她虽然没什么黑眼圈,但眼里血丝浓浓,想来昨晚应该也是没休息好。她想了想,问:“昨日可玩痛快了?今日想再去逛逛么?”
郑萍摇了摇头:“掌柜我不想玩,顾家既然已经答应把我爹的尸骨给我了,我想尽快让我爹娘合葬,然后早点抓到凶手,我想回泾县了。”回大刀白肉去,那里可以踏实挣钱,而且阿圆姐、慧姨、秦大婶也都在。
李舒妄原以为郑萍是昨晚玩得太兴奋了,所以才没睡好,现在想想更可能是因为有了那块玉佩的消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