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感,她左右看了看, 挺满意。
楚昭放下镜子,犹豫道:“接下来还有口脂……”
“哦, 这个倒也不用你帮忙。”李舒妄忙说, 真到涂个口红也要人帮忙的程度那也太假了。
楚昭清清嗓子:“那你快点,我就直接在这儿等你了。”
李舒妄点点头, 拿小指在广口矮瓷瓶上轻轻划了两下,细细地将指腹上的红色抹在自己的嘴唇上。楚昭给她的口脂颜色是明艳又张扬的红, 很适合她深邃的眉眼。
楚昭见李舒妄对着镜子抿唇,用指尖整理唇边的痕迹,突兀的转过身去,说:“我在外面等你,好了跟我说。”说罢转身要走。
“诶你等等!”李舒妄见他走得急,忙一把抓住她的手,小指上残存的口脂在楚昭手背上留下了红色的痕迹。她没注意到这个,苦笑着指指自己脑袋:“比起画眉来,我更着急我的头发。”束发她会,但要她盘出一个合适的发髻来安放楚昭送的那些漂亮首饰,就有些为难她了。
楚昭这才发现李舒妄头发还是散着的,他伸出手来,又放下了,顿了顿,说:“我找郑姑娘来帮你。我先出去。”说罢,急急离开了。
李舒妄听到那略显慌乱的关门声,这才坐回椅子上,拿起梳子,一边对着镜子梳发尾,一边摆起二郎腿,脚尖儿一翘一翘的,口里好像还在哼着什么,总之心情看着很不错的样子。
……
脏街这地儿和李舒妄想得很不一样。与其说是街,它更像是一条狭窄而阴暗的小巷,当然也不脏,巷子两边是密密麻麻的店面。
在踏进去那一瞬间,李舒妄觉得整个巷子里的空气都凝结了,等到她开始走路,空气才重新流动起来。
李舒妄往两旁张望了一番,发现这些铺面基本都不大,且绝大部分门都很小,还挂着帘子,间或夹杂着一两家茶水点心铺子,哦,还有家小酒肆。
那酒肆墙上挂了金丝酿的牌子,又有一彪形大汉坐一细长矮凳、用厚重铁刀,颤颤巍巍切薄透肉片,李舒妄把视线微微一挪,见门口挂了个蓝布招牌,上书大刀白肉四字。她一乐,这是谁替她把分店开到扬州府了?
楚昭也瞧见了这家店,不禁想起了在李舒妄手中上下翻飞起舞的黑金菜刀,如今也不知道谁在用它……他见李舒妄面上似有渴盼之意,便主动问:“早上出门得急,你饿不饿?要不要我们吃点东西再过去?”
“会不会耽误了会面?”李舒妄问。
“不会,我们本来不就打算好好晾晾他的么?而且一顿饭而已,能用多少时间?”
李舒妄一想也对,便大方走进了这家“大刀白肉”。
身材火辣的掌柜一见有客人来,马上拎着茶壶一摇一摆地迎了上来:“姑娘要吃什么?我这里有酒有肉——喏现切的——新鲜着呢!您要是想吃时鲜小炒我这儿也有。”边说,她边请李舒妄和楚昭坐下,又为两人倒茶。
这掌柜乃是李舒妄穿越至今,见过穿着最为清凉之人,一身红衣,胸前轻纱半遮半掩,不经意便露出些许雪白肤色。
菜还没上,色香已经齐了,李舒妄接过掌柜倒的茶水,笑眯眯地问:“掌柜你家可有什么特色呀?”
这掌柜平日里见多了男子浑浊淫邪的目光,难得遇到个白白嫩嫩又目光清正的小姑娘,何况这小姑娘眼中还全是欣赏,她脸上的笑意顿时真实不少,笑着指了指那切肉的大汉:“喏,那里有块笨木头,刀工不错,切出来的肉很有样子,配我家酱汁味道很不错。但这大肉还是要佐酒才有意思,你能喝酒么?不然的话我这里也有米面。”
“待会儿要办事,酒就不用了,姐姐给我来四片肉吧,汁多浇一点。”李舒妄说,又问楚昭有没有想吃的。
楚昭看着墙上的菜牌,又选了两个卤味。
掌柜还是头一回被姑娘家甜甜地叫姐姐,见楚昭选得卤菜都是不值钱的素菜,当下乐道:“白得一妹妹,姐姐我也没甚好送你的,你们刚点的卤菜就当我送你的见面礼吧。”她脸上的笑意顿了顿,接着说,“再送你们一个忠告,若是没事儿,离这地儿远点。”
李舒妄眨巴眨巴眼睛,笑呵呵地说:“既然来了,必然是有事,是不是?”
女掌柜一怔,失笑:“也对,是我着相了。呆子,还不快切肉!”
“诶,掌柜,我这就切。”
因都是提前做好的熟货,菜上的极快。两人先尝了尝那卤味,卤汁平平,好在菜蔬质量不错,很是甜脆。白肉的酱汁颜色与泾县略微不同,颜色偏深、口味偏咸,没有甜辣味,另外肉好像是没过过凉水,有些腻味,统共四大片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