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窗户,比较暗。
老陆又是点蜡烛、又是关密室门,好一通忙活后,才请两人坐下,刚想开口与人拉家常,就听楚昭道:“行了,你折腾一圈,到底想干嘛?直说!”
“大、大人,不是我不直说,此事事关重大,我,我也不敢说啊!”老陆无奈道。
“都在密室里了,那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赶紧说!”
老陆咬了咬牙,打开书桌底下的暗抽屉,从里头取出一个盒子来,他把盒子递给了楚昭,道:“大人您看看此物。”
楚昭打开那盒子一瞧,却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大刀,疑惑道:“刀?你给我看这个做什么?这也是你收的?”
“大人,我们这儿虽然是个不太干净的地儿,但是收东西那是有规矩的,三不收:锐器不收、沾血不收、官府不收。所以这刀,他就不是我收的,是我兄弟搁在我这的,说了过几日来取。可这已经好一阵子过去了,他一直都没来。”老陆说着说着叹了口气,“因为我这兄弟很难进城一回,所以本来我也没当回事儿,只以为他有事儿耽搁了。直到前两天,我在杨千总手里看到了那张画像。”
画像?
楚昭一怔,立马说:“你的意思是,你朋友便是死者孙老五!?”
老陆点了点头,沉重道:“不错,就是孙老五。没想到当日一别,竟然是最后一面。”
这可是重大线索,楚昭精神一振:“你与孙老五如何认识?他是做什么的?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这些你都细细说来!”
老陆本就是要找机会和楚昭说这些事情,不然他也不会让李、楚二人在他店里见那青衣女子。在脏街,买卖不见面,那也是规矩。
“我和孙老五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小时候我两在一个破庙住过,用过一个破碗讨饭。后来我遇到了师傅,进了这行,慢慢有了铺面、厚颜讨别人称一声掌柜。老五运气比我差,什么苦他都吃了、什么累都受了,日子却还是没起色。直到几年前,他突然就跟我说自己找到了个好活儿,又轻松、给的铜子还多。我当时还劝他,别被人给骗了。他却说自己穷成这样有什么好骗的?我想想也是,所以除了劝他多个心眼儿,也没多说什么。”
孙老五得了这份工后,与老陆的来往就渐渐少了,老陆问过一回,孙老五说是因为自己上工的地方太偏僻,管得又严,所以不能经常出来。老陆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看看孙老五精神、模样都比过去好了不少,便也没有深问。
“他一两个月来我这儿一回,我们每回也就喝喝酒、聊聊天,他从来不说自己工作上的事情,但看着出手确实是阔绰了不少。大概半个月之前,他突然来找我,我当时还奇怪,往常他该月末来找我的。不过当时他的神色也没什么不对,就是停留的时间比较短,所以我也没多问。”
“那他当时怎么说的?”
“* 他真没说什么特别的!就告诉我说他有个东西不方便搁在自己身上,能不能放我这儿,过两天再来取。我就答应了,再后来……”老陆重重地叹了口气,“知道老五出事儿之后,我打开盒子看过这刀,但,怎么看都平平无奇的……”
“这刀怎么能算平平无奇呢……”李舒妄突然站起身,从楚昭手里猛地抽出刀子来,狠狠往装刀的盒子上一批。裂了,盒子下头的桌子也有了一道几乎快要穿破木头的刀痕。
李舒妄动作太突然,老陆反应不及,瞧着那张被毁了的桌子,心疼得直揪胡子,我的天爷啊,这可是黄花梨的啊!
楚昭倒是也看出了些这刀似是有些不平,却也没想过这刀子居然那么刚猛锋利。他从李舒妄手里接过刀,手指细细抚过刀身:接口粗糙、锻打不够,然而锋利程度远远超过府兵……那只能是原料不同。
李舒妄突兀地说了一句:“我可真蠢。”
楚昭不解地问:“什么?”
李舒妄深吸一口气,随后问楚昭:“你有没有听过干将莫邪?”
楚昭脸色陡然大变。
可不是真蠢么?比起骨瓷这样的小众操作,明明以人祭剑才是更常见的小说操作啊。李舒妄如此想到。
老陆一脸迷惑地看着情绪起伏不定的一男一女,他们,这是怎么了?
第160章 第 160 章
李舒妄和楚昭嘱咐老陆一定要对此事保密后, 又同老陆提出要把刀带走。
老陆忙不迭道:“带走带走!赶紧带走!”他虽然不知道干将莫邪是什么东西,但一看李舒妄和楚昭的表情就知道这刀肯定有问题——说不准老五就是因为这把刀死的——他可不想无缘无故丢了小命!让两人带走是最好的选择。至于往外说……这事儿他连杨千户都没敢说,哪里还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