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问小桃那人是谁,却见小桃一脸同情的说:“你完蛋了, 你惹到老鬼师傅了。”
老鬼师傅?这人叫老鬼?楚思做出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谁、谁说的!你休想吓我!这里是顾家的庄子,怎、怎么会轮到一个……一个人鬼不分的东西说话!”
“这是老鬼师傅的庄子, 小姐是过来学习的。”小桃说。
楚思心念一动, 还想再问, 但小桃却不肯开口, 只是跟楚思要饭吃。
楚思没得奶喝, 只得将饭食给了小桃,担心地问了句:“你说说这吃饭的点儿, 小姐也不知跟那老鬼跑去哪儿了!回头饿着了可怎么办?”
“他们去窑炉了, 不会饿着。”
药炉是不是就是那个守卫森严的院子?“你说什么窑炉药炉, 这药炉到底在哪儿啊?里头有没有强身健体的药丸子?我想替我儿子求两颗!说起来也是,先头顾家的规矩就大,我满心以为庄子能比府里松快些, 谁曾想这里的规矩倒是比顾府还大!这儿不能去那儿不能进的!天天晚上睡个觉还有两人守在我门口!”楚思越说越憋屈,她狠狠地呸了一声, “就这地儿, 满地都是土疙瘩,金银不见, 我上哪儿偷东西去!”
小桃抻了抻脖子,这才把卡在喉咙里的空心菜给咽下去了, 又往嘴里塞了一口饭,含含糊糊的说:“以后他们就不会拦着你了。”
“不拦着我了?他们是发现我是个好人了?”
小桃不说话了,埋头吃饭。
“哎,跟你说话怪没意思的,你就知道吃!”
小桃说:“那你的那份要不要吃?不要吃我来吃。”
楚思:……
“行行行,都给你吃!”
……
老鬼带着顾桥去了趟地牢。顾桥早就想看看自己师傅的研究成果了。可惜之前一直因为这样那样的事儿给耽搁了,直到今日才成行。
但正好,今天居然是最合适的时间,四人彻底毒发了。
老鬼指着地牢里那四个衣不蔽体、身上淌脓的人类,笑着问:“徒弟你看,这就是你师父这阵子的研究成果。他们是不是很美?”
顾桥看一眼都觉得那伤眼,她忙捏住鼻子,头偏到一边去:“师傅,这是毒还是病?”
“是毒也是病,而且是最最厉害的疫病!”老鬼兴奋到脸都扭曲了,“你说如果我把疫源放进水里,岂不是整个扬州府的人都会得上这种病?”
顾桥是疯,但她还是没老鬼疯。她沉默不语,老鬼突然抓住她两只胳膊:“你不是喜欢听哀嚎声么?到时候师傅让你听整座城的哀嚎声!”
顾桥被老鬼抓得胳膊发疼,她皱皱眉,一把挣脱了老鬼的桎梏,撇撇嘴:“师傅你根本不懂我的追求,说到底他们还是毒死的,根本就不是被病死的!我要的是掌控疾病,而不是拿这种毒药弄虚作假。何况他们好丑,死得一点都不好看。”
顾桥因自小身体不好,最爱的便是瞧见别人病入膏肓、苦苦哀嚎、痛苦不已。当然了这种场景是很少见的,而且大部分都出现在行将就木的老人身上。这样的人哀嚎都透着一股老味,哀嚎起来没意思,顾桥不喜欢。小孩儿的哀嚎够尖细,算得上动听,就是不太耐折腾几回就死了。还得是青壮,体质好,耐折腾,可以实验很多次——疾病不受控制——顾桥想随时随地听到这些美妙的声音只能多加实验了。可惜每次她以为自己成功了的时候,却总发现还是差一点儿,怎么都差一点!她本来以为老鬼会教她把那一点儿补上的,但其实从根本上两人的思路就是不一样的。
老鬼要的是厉害的毒,是杀人,疾病只是他的幌子。
老鬼被顾桥驳斥了也不生气,呵呵笑了两声:“你这丫头,总是这样语出惊人。好啦好啦,不喜欢看就算了。那儿还有几个人,拿给你玩好不好?”
顾桥瞥了眼那几个不断在地上蠕动的人,嫌弃得皱了皱眉:“不要,这几人恶心地我都要吃不下饭了,哪里还有心思做玩?我想先回去休息休息。明天再说吧。”
老鬼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顾桥却权当看不见,径直转了身,往前走了两步,又扭过头来问老鬼:“师傅,你不走么?”
老鬼重新挂上一张笑脸:“师傅来了。”
顾桥回房后,径直把自己关进房间里,连小桃都不让进。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她让楚思去厨房提热水回来。
楚思有些迟疑:“姑娘这庄子上不像是在家里,厨房也不是时刻有人的,这个点儿,可能没有热水了。”
顾桥不耐道:“没有你就烧!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