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 当年既得利,如今却又撇清关系, 哪有这般好事?
顾二爷的脸皮叫顾耘彻底扒下来踩了两脚, 他气得双目血红, 顾不得天使在前,就要扑上去顾耘活撕了。
顾灿星想拦却没拦住。
两兄弟扭打到一起,霎时间鸡飞狗跳、灰土四溅。然而闹得如此难堪, 四周衙役却鸦雀无声,无一人上前制止, 顾灿星焦头烂额, 抬头一看,却见天使一脸趣味地看着顾耘兄弟打斗。
顾灿星脸上顿时又辣又烫, 心中却悲愤不已,想当年自己是何等意气风发, 便是知府见自己也要赞一句青年才俊,如今却被人当猴取乐……这群跟红顶白的小人!
天使注意到顾灿星的视线,笑眯眯地问顾灿星:“你看我干嘛?”
顾灿星脸色一僵,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他。
大概是这场狗咬狗的戏码实在太过单调,见两人打得气喘吁吁后,天使便示意衙役把两人拉开,接着念起了判决。
掠人钱财者,退赃于苦主;害人性命者,就其轻重或杖或流或以命偿;无辜受虐者可退籍返家。
而毒杀了郑萍娘亲的顾夫人奶兄自然在偿命一列——这么多年下来他手里可不止郑萍娘亲一条人命——此獠不诛,天理难容!
这份过于详细的判决听得有人满脸喜色,有人面色苍白、几欲昏厥,亦有人高呼冤枉,自己实在不知情。
天使统统充耳不闻,自顾自念着长的离谱的判决。而刚刚还装聋作哑的衙役们突然又耳聪目明起来,但凡有“无故”喧哗吵闹者,都是这边才张嘴,那边就被人拖了下去。
顾桥顶着晕眩感听到最后,都没听到自己的下场,她干脆直接问了出来。
“你会怎么样?”天使恶劣地扯了扯嘴角,说他也不知道。
“不单单是你,还有你哥哥、你母亲、父亲,谁都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样。”顾耘一家乃是恶首,谋逆一案还有许多内情没掏出来,若叫他们简简单单死了,那才是真的便宜了他们,他们会被送到京城受审。
京城受审?顾桥脸色一白,受审之后她是不是还脱不了一个死?不行,她要活着、她要长命百岁的活着!
“我知道州府内还有哪些帮凶!”顾桥大声道,“只要你不杀我,我就告诉你!”
一直颓废地跪在地上的顾启明听到妹妹的声音突然激动起来:“我也知道!我知道更多!只要你们把我放出去我就……”
天使皱眉,示意衙役把这兄妹两都先拖下去。
……
“那兄妹两都招了什么?”杨昭雄亲自为天使斟茶。
天使嗤笑:“还以为是知道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结果三成臆测、五成攀咬,剩下那两成才有些意思。不过与之前你给的名单倒也有些相似。”他摇摇头,“这顾家还真是集天地之精华,长出来的人都奇形怪状的。”
哪里有那么多说法,不过是自私自利没有怜悯之心,又叫人捧惯了,便以为中华之大唯我独尊,旁人都须得听从他们罢了。杨昭雄摇摇头,当日因,今日果。便是没有这一出谋逆闹剧,顾家人也注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怎么会是闹剧呢?”天使放下茶杯,轻轻的说,“乱葬岗上的尸坑,被榨干最后一滴骨血的药人,无辜的郑萍一家、可怜的孙老五,还有山上那批几乎被毁了人生的青壮。死了这么多人,害了这么多人,怎么能简单用闹剧来形容呢?”顾家的案卷副本之前已经运回过京城,天使翻了无数遍,如今已是烂熟于心。越是烂熟于心,越是恨不得将顾家挫骨扬灰!世间竟有如此恶毒小人!
杨昭雄一时无语,过了会儿才说:“这谋逆之事,怎么是你一个大理寺少卿来宣判?”
“这是皇上的决定,再说了谋逆案也是案,我来有什么不对?”
杨昭雄无奈道:“行行行,罗少卿说的对,行了吧?”
“知道对就好。另外,此次皇上派我过来除了宣判还有两件事,一是帮你肃清扬州官场,二则他想见见泾县的县令和那个女仵作。”
杨昭雄点点头。这顾耘也是个人物。黄俊、妻子、儿女、手下……不管何人,他硬是半点幕后黑手的消息都没有往外露过,但凡有人稍微察觉到不对,便会被顾耘杀人灭口。当年顾有为便是如此;之前顾耘推顾有义出来,除了找人背锅,未尝不是存了灭口的心思。他如此谨慎,加之又有国丈身份掩饰,州府内官员不知其意图造反,倒也说得过去。但偷运银子、私造武器、掠囚百姓……这桩桩件件都不是小事情,不可能做到不漏半分蛛丝马迹,能隐瞒至今,必然是有人且不止一人收了顾耘好处,帮其隐瞒。
“头一件,便是你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