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四人均化作天使仆从,而从扬州府回来的五、七二人则被打扮成了犯人同顾耘一家一起待在囚车上,以保护犯人安全。
早在扬州府,顾家人便先后遭遇了好几波刺杀,如果不是杨昭雄小心至极,又有天使带来的侍卫小心护着,还有五、七二人压阵,这一家人早不知道死了几回了!回京路上是幕后黑手为数不多的机会,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弄死顾耘一家。
好在去往通河镇一路还算安稳。只是五、七两人实在辛苦。
李舒妄看着形容狼狈的五、七两人,叹了口气:明明顾耘一家是重刑犯,结果还要别人装成重刑犯来保护他们,甚至说不定还会为了保护他们受伤!她不是不理解这家人的重要性,但难免觉得可笑。
楚昭见李舒妄表情不太好,忙道:“对不起,这次委屈你了。”
李舒妄一怔,委屈?她有什么委屈的,真委屈的,不该是囚车上的那两人么?哦,还有那几个为了救顾耘一家受了重伤的侍卫。
“你不是不想去京城么?”
“人嘛,都不想离开舒适圈。不过能去京城见见世面也不错。”正好那儿也方便她找些不常见的书。李舒妄做法医那会儿没少出差,换了个地方也不至于破防到连出个差都以死相抗。
楚昭见她脸色不似作假,心中稍安,但见她面上又似乎过于漫不经心,左思右想之际还是提醒道:“京城现在不太平,敌我难辨。小舒我知你心地善良,但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千万不可随意轻信他人。不过,你也不用太紧张,有我在定会保你平安无事。”
“老实说,我觉得你比我要紧张多了。”李舒妄笑着说,“放心,我想我还没有‘善良’到将自己的安危至于不顾的地步。”
楚昭勉强笑了笑,小舒说得一点都没错,真正紧张的人是他。当年出兵北狄,他都没有如此心虚气短过。他酝酿了一番,这才缓缓道:“小舒,我……”
“李姑娘,罗少卿有请。”
李舒妄看看真正的天师仆从,又看看楚昭,抱歉地对仆从道:“麻烦您跟罗少卿说请他等等,我马上过去。”
“不用!”楚昭不假思索地打断了李舒妄,“我的事不是很重要……以后说也可以。”
李舒妄歪着脑袋看着楚昭,像是在问,你确定。
楚昭心中一悸,却还是坚决地点了点头。
李舒妄不再多说什么,跟着仆从一起离开了。
目睹了全程的楚思,肆无忌惮地冲楚昭“啧”了两声。
楚昭脸色漆黑,却并没有训斥楚思。
楚思倒也懂什么叫见好就收,丢下一句:“大人,你可想清楚了,你没多少时间可犹豫不决咯。”便匆匆“逃”了。
……
罗少卿对李舒妄充满了好奇,他看过李舒妄写的尸检……尸检报告?,便是京里的一等仵作都写不出这样简洁、详细而又别开生面的尸检报告。更关键的是,这姑娘似乎拥有一套全新且完整的尸体勘验理论。罗少卿隐约觉得,如果能将这套理论推广出去,如今定刑判罚规则可能将会发颠覆性变化!
作为一个大理寺少卿,罗少卿即恐惧这种变化,又因为这种变化而兴奋的隐隐发抖。他总想从李舒妄嘴里掏出更多的东西。
而李舒妄出于对自己真正来历的警惕,不得不回避罗少卿很多问题——现代法医学并非是法医构成的孤岛——很难脱离其他学科、设施设备单独讲述某个法医知识。尤其是这个罗少卿问的又刁钻又细致。
李舒妄几次都快要被他问崩溃了。好在老家伙深谙见好就收之道,眼见从李舒妄嘴里实在是问不出什么了,便果断放过她,和蔼可亲地与她闲聊起来。
眼见罗少卿不再盯着验尸问东问西,李舒妄终于松了口气,老实说谁会没事得罪一个天子近臣呢?
而罗少卿在“摆脱”执念之后其实是个非常好的聊天对象,李舒妄从他嘴里听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案件。
罗少卿是大理寺少卿,主管刑狱之事,与李舒妄是同行,但因为双方身份职责不同,视角差异还是蛮大的。比如他说的一起母杀子的案子。
“我曾遇到过一对孤儿寡母,儿子痴愚。母亲费劲将他养至成人,身体已经衰败至极,自觉时日无多,恐怕她死后无人照料儿子,便想与儿子一同赴死。她花费家中所有积蓄买来两块上等点心,又混了老鼠药,打算与儿子一人一块,却不想儿子痴愚,见了点心便不管不顾全吞了!母亲大恸,欲直接服毒求死,却又叫邻人救了下来。这案子如果交给你,你怎么判?”
李舒妄具实以告:“仵作只验尸,不断案。我只能告诉您死亡时间、死因、体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