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怎么动筷子。
“不是你别光顾着我吃呀，你也吃。”李舒妄往楚昭碗里夹了块翡翠虾仁，虾是大个儿的新鲜河虾，又弹又脆滋味不错。
楚昭赶忙吃了。
李舒妄见楚昭吃个饭还心神不宁的模样，挑挑眉：“你到底怎么了？”吃个饭这么心事重重的，还对她那么殷勤周到……
楚昭一怔，放下筷子，苦笑道：“小舒好眼力，我今日确实是有事要告诉你。”
李舒妄拿筷子戳了戳空碗，随后一边放下筷子勺了两勺豆腐进碗里，一边说：“有事直说就是了，弄得这么神秘兮兮的。”
此时自然不是最好的时机，然而若真一直拖下去，怕是最后只有最坏的时机了。
“我想告诉你我的身世来历。”楚昭紧紧盯着李舒妄脸上的表情。
李舒妄脸色空白了一会儿，随后点点头：“嗐我以为什么大事儿呢，你说就说呗。”整得这么有情调她还以为是什么大……
“我是皇帝的弟弟，睿王。”
“啪嗒”李舒妄筷子掉到地上，这还真是大事，她是猜到了楚昭家世不凡，没想到这么不凡啊！
和睿王搞对象，她的压力有点大啊……
楚昭的手在李舒妄面前挥了挥，似乎是想说些什么，结果李舒妄眼疾手快一下把楚昭手摁在桌子上了，她扭头看着楚昭问：“我记得皇帝姓秦？”
“对，不过楚昭不是我的化名。我爹活着的时候有点离谱，我娘和我哥活得都挺艰难，我出生之后，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娘担心我被弄死，就把我过继出去了。”
“皇家还可以过继么……”李舒妄喃喃道，不过好像上辈子确实有几个朝代弄出过这种状况？
楚昭表示命都没了，哪还管规矩不规矩？反正他现在虽然是皇帝弟弟，但确实不是皇族人了。
李舒妄的体质偏凉，这么热的天，手心的温度依旧不高，只是有些潮乎乎的。楚昭手骨节不由自主地弹了下，李舒妄察觉到手心一动，这才把手挪开。
楚昭有些遗憾，手不由自主地往前伸了下，又缩了回来。
“你哥都当皇帝了，没把你的……玉牒？是这么叫嘛？给重新记回来？”
“嗯，提过，不过我娘给他骂回去了，我也不想改回来。”见李舒妄表情还算自然，楚昭松懈不少，说起话来流畅许多，“我娘家里很有意思，每代都会选出一二女子从母姓，我娘这一辈是我姑姑姓楚。如果当时不是情势危急，我可能真的会没命，我想姓楚都姓不了。”也就他一个，他孩子都不能姓楚。严格意义上来说，他甚至不能叫过继，而是叫借姓。
李舒妄听得大开眼界，楚家女子真豪杰！为了维护这条规矩，想必一定是经历过不少斗争，甚至至今还在持续斗争。冠姓权与传统或开放其实无关，因为传统本来就是只是利益既得者为了攥紧钱袋子量体裁衣编出来的笼子。
楚昭听李舒妄似乎对姑姑家的事情很感兴趣，便又说了许多。
李舒妄听得津津有味，半点没有疏远楚昭的意思，楚昭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只是可惜了那张琴，楚昭略有些遗憾的想，教他的夫子曾说过他的琴弹得很好。
……
顾家人虽然没住进牢里，但两家人只给了两间房间，也很难说有什么居住环境。顾二叔一个圆木桶经过这一波折腾如今瘦成了一根细竹竿，其他人也是形容憔悴。但好在一路上顾家人已经习惯了，住在屋子里总比睡在笼子里好，而且吃得也好上许多。
今日送饭的是楚思。
“等等！”楚思放下食盒准备离开时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很难说楚思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个人的这一句话来的，本来用不着她去送饭。
楚思转过身来，皱眉看着顾桥，问：“什么事？”
顾桥本就瘦弱，如今更像是一具披着人皮的骷髅了。顾桥盯着楚思，缓缓道：“你是那个婆子。”
楚思扬扬眉，果然是个聪明姑娘，她也不跟顾桥绕弯子，大方点头：“就是我，我们大人派我去你们府上查线索。”
一旁的顾夫人听到楚思的话愤怒地扑了过来：“居然是你！不是你的话我们顾家怎么会变成这样！？”
楚思甚至不需要反抗，她只要在顾夫人碰到自己之前稍微往旁边让一让就能叫她扑空，自己摔倒在地。
房间里铺的是石砖，顾夫人砸在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顾夫人呜咽一声，疼得几乎昏死过去。
楚思半蹲下来，似笑非笑地低头看着顾夫人：“虽然不是很在意你怎么想我的，但是我最讨厌别人给我乱扣帽子，你顾家落得今天如此结果全是你们坏事做尽应得的报应！不单单是你顾家，你的亲朋好友但凡因你沾染了半点不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