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
李舒妄开的方子不复杂,涉及的药材不多。但毕竟是全村人都要喝,秦大夫这儿的药材有些不够,得去城里买。
李舒妄忙提出自己可以跟着去,起码可以帮着识别药材。
村长自然是不答应,只是他话说的极为好听,一说李舒妄一个姑娘家外出不安全;二说李舒妄乃是全村的恩人,怎能叫她奔波劳累。“而且,辨认药材这不是有我们秦大夫在么?”村长大笑着拍拍秦大夫的肩膀,“要论起把控药量来,那谁都没我们秦大夫厉害。他这可是经验之谈,是不是?”
李舒妄好奇地看着寡言少语的秦大夫。
秦大夫淡笑道:“虽然没诊出中毒,但我毕竟在这村里待了这么多年,我比你要更熟悉他们。”
李舒妄有些尴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这个其实也算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李大夫昨天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吧,这些事情就叫我们去烦吧。”
李舒妄只好应是,但她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待时间稍晚一些,她又去见了一回赵阿丽。
不知道是不是李舒妄的针起了作用,她的态度平静很多,起码没有扑过来撕咬李舒妄了。但阴阳怪气肯定还是免不了的。
但李舒妄不在意这个,只要能冷静下来那就能谈就行。
赵阿丽坐在床上,只当做没看见李舒妄。
李舒妄没有做过讯问工作,但看赵阿丽的状态,她知道赵阿丽和丈夫的感情“赵田是中毒死的。”李舒妄道,赵田是赵阿丽男人的名字。
赵阿丽猛得扭过头,直勾勾地盯着李舒妄:“你说什么?”
李舒妄愣了下,赵阿丽的官话说的竟然比村长要更标准。
“你说,我男人是怎么死的?”赵阿丽又问了一遍。
“你应该瞧出来了,村民对我前后态度变化那么大。你就没想过是什么原因么?”
赵阿丽眼中又开始怒涛汹涌,难以自控。李舒妄却不管这些,只是如实道:“因为我给他们把脉,查出他们中了牵机。而赵田,我看过他的尸体,和被牵机毒死的体征是一样的。”果不其然,听了李舒妄的话,赵阿丽面色越发愤怒,却并没有打断她。
李舒妄组织了下语言,接着说:“牵机很贵又很难得,我不知道是谁下了这么大的手笔。但如果你肯告诉我,赵田死之前都发生了什么——越细致越好,说不定我能从其中找到凶手的线索。”毕竟赵田是第一个因牵机死亡的人,他比别人接触牵机更多、更久,他身上可能存在的线索也就更多。
赵阿丽沉默了会儿,突然笑了起来,是那种眼睛睁得大大的,单纯提拉嘴角、露出牙齿的笑容,看着诡异又吓人,李舒妄叫她笑得心肝一颤,又听她阴森森地说:“你怎么知道就我男人因为这毒死了?”
李舒妄有些懵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来,问:“你什么意思?还有谁死了?”
“哈哈哈哈哈报应这一切都是报应!”赵阿丽大笑着跑下床,连鞋都没穿,口中一个劲儿地喊着“报应”!
她这跟疯子似的模样,莫说李舒妄了,跟着李舒妄来的两个村民也吓了一跳,他们冲上去想制住赵阿丽,然而还没碰到赵阿丽,赵阿丽便尖叫一声,接连声讨:“赵力你娘是怎么死的?赵明,你外婆呢?怎么死的?”
两个村民叫她说的大惊失色、精神恍惚,一时间放松了对她的钳制,竟然叫这人跑了出去!
两人要追,李舒妄却道:“别追了!你们先跟我说说,你们村里到底怎么回事?听她的意思,你们村里不止死了一个了?”
村民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咽了咽口水,磕磕绊绊道:“确、确实这些年老人孩子们都容易……但、但也没人想到和毒有关啊!不,不是,跟毒真的没关系啊!”他说着说着自己都慌了,因为他突然想起来,这几年不单单是死的老人孩子多了,新出生的孩子也越来越少了——今年到现在只有一个孩子出生!而且原来村里可不止这么点人,这几年居然渐渐死绝了好几户……
到底是谁,跟他们有这样的深仇大恨!?要杀了整个村子的人?
村民颓然地揪着头发:“我才娶媳妇我不想死!”
另一人满眼希冀地看着李舒妄:“李大夫,咱们,能治好的对不对?”
两个村民的表情也不太对劲,李舒妄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两人上前几步,满怀期待地看着李舒妄:“李大夫你能帮我们解毒对吧?”两张完全不同的面孔出现了一模一样的表情,鼻孔翕动,额头青筋暴起,眼神虽然一直盯着李舒妄,但瞳孔却是失焦的,一句话说了一次又一次。
这就是牵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