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会追求下清淡口味, 但真叫她吃没滋没味的白粥, 李大仵作是不乐意吃的。
孙婶听到门外有动静, 像是李舒妄起来了, 她忙打开门, 却见楚昭也在李舒妄旁边,她不乐意讨人嫌, 又把门关上了。
白粥李舒妄爱喝凉的, 她把咸鸭蛋倒进粥里, 戳戳拌拌,很快就喝完了一碗粥。粥和鸭蛋都还有,但李舒妄不想再喝第二碗了, 她更好奇刚刚院子里发生了什么。
“村长带了几个人要见你,我嫌他们闹腾, 都赶回去了。”楚昭道。
就这么简单?李舒妄眨巴眨巴眼睛, 总觉得楚昭是有什么瞒着她了。
楚昭还真没瞒着李舒妄什么,他只是想让李舒妄睡好吃好, 再看一出好戏。
好戏?什么好戏?
——官府捉凶。
哟,这戏热闹。李舒妄嘴巴一抹, 起身就想走。叫楚昭眼疾手快揪住了衣服领子:“急什么?这戏一时半会儿歇不得,咱们慢慢走过去,正好来得及。”
楚昭带着李舒妄朝着赵家村旁边的一座小山坡走去,还没等两人走到山脚,便瞧见一群人团在山脚下,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她惊讶地看了眼楚昭,她还以为戏台子在祠堂了,怎么都跑这儿来了?
“赵阿丽的尸骨在这儿。”赵阿丽是枉死,死状又谈不上好看,哪怕是李舒妄说过她没有遭受过侵害,但一个叫人看了身子的女人,在村民眼里那也是不干净的,所以她入不得祖坟,只能随意找地方将她埋了。
李舒妄默然,时人有多重视落叶归根她是知道的,如果赵阿丽真是叫村长或者赵家村人给害死了,现在连祖坟都不让人入——时人最重落叶归根,不入祖坟便是孤魂野鬼——那简直是畜生!
“你怎么知道赵阿丽葬在这儿?”李舒妄这个待在村里的都不知道。
“赵家村这都将你软禁了,你连出个门都困难,上哪儿知道去?”楚昭道。
李舒妄斜了眼楚昭,能知道赵阿丽葬在哪儿,那这小子肯定回来的比她想的早。
说话间,两人走到人前,只见几个皂衣壮汉一铁锹一铁锹挖着土,一旁村长和村民满面焦急地跺着脚:“不能挖啊!这不能挖!”
李舒妄往前走了两步,瞧了瞧被挖出来的土,很湿润,是新土,这坟确实是新垒的。
原本看着村长和村民不叫他们闹事的衙役,听见两人的动静,忙往旁边让了让,另有人小声给站在最里头穿着官袍的男人递话。
李舒妄抬头看了眼那男子,咦,县令也来了?托楚昭的福,李舒妄如今对县令官服已经很熟悉了。
本地县令察觉听了衙役几句耳语,忙转过头来对楚昭道:“睿……楚兄。”又瞧见了李舒妄,赶紧笑着打招呼,“这位就是李仵作吧?果然是耳闻不如见面。”
李舒妄向县令行了个拱手礼,同他客气了两句。县令微微侧身让了半礼:“我听闻姑娘之前已经验过尸体了,但今日还是要麻烦姑娘一遭了。”
李舒妄看看楚昭。这点楚昭倒是没办法反驳的,确实是他同县令说了李舒妄长于验尸。
李舒妄沉吟一会儿,略带遗憾的说:“尸体已经下葬几日,鲜度不比当日,很多都验不出来了。并且我的箱子……尸体没办法剖验。所以即使验尸,我可能也得不出什么新东西。”她顿了顿,又道,“如果要验,我想把赵阿丽夫妇的尸体一起复勘一遍。”别说赵阿丽夫妇了,但凡是近两年死的,她都想拉出来看看!
县令当然求而不得,刚刚传话的衙役立刻蹿到村长面前,一把把人给拎了起来:“说,赵阿丽男人埋在哪儿了?”
村长衣服领子叫人紧紧勒住,难以呼吸,哆嗦又磕绊的说:“怎、怎么能挖人坟墓!你们哪是官差,分……”衙役陡然凶恶的面容及缩紧的手让村长彻底呼吸困难无法言语。
县令示意衙役松手,对待百姓不可如此无礼。
衙役愣了愣,立马松了手,还跟村长道歉:“对不起啊叔,刚刚是我下手没轻没重的。”
李舒妄看了都咋舌,这人上辈子是不是沙东人啊?这么随机应变的?
县令面带笑意地靠近村长,村长脸皮不断地颤动着,人不由自主地往后退,面对县令突然伸出的手,更是猛地往后一仰——一个没站稳,他摔倒在地。
人群中不由得产生一阵骚动。
县令弯腰伸手把人扶了起来,还帮村长理了理乱了的衣领:“赵村长,这衙门是个讲规矩讲法理的地方。伦理纲常重要,可是没有他的死亡真相重要。你要是觉得这里人太多、太挤了,没办法说,那咱们就去县衙说。我给你找个空点的牢房,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