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沈大人到底摁着御史的脑袋往柱子上撞了一下,御史脑袋一痛,眼前一黑,竟然真晕了过去!
围着御史的朝臣迅速散开,沈大人拍拍手,没事人似的站起身来,笑着说:“我看那莫御史一直停在那儿不动,他这说了撞又不撞,我担心污了他的清明。莫御史我知道的他的,把名声看的比命重,我这是在帮他。”
百官看着头破血流的莫御史,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头发白胡须白的老臣指着沈大人的鼻子“你你你”了半天,最后冒出来一句,“简直是斯文败类、无法无天!”
沈大人眉头微微一挑:“哟,我打他是无法无天,他在朝堂之上乱咬人就没事了?”
“你!”
“你什么你?我是无缘无故冲上去打他的么?这不是他自己想撞,我帮帮他么?”
“不可理喻!”
朝廷的风向由楚昭是不是想造反变成了沈大人是不是藐视朝堂。
沈大人一人鏖战群臣,本来该是绝对的弱势。但可惜沈大人战斗力太强,又有些暗中助力,每当沈大人吵不过时,便来一句:“莫御史刚才到底想不想撞?”、“莫御史难不成是以性命要挟皇上?”,沈大人有了喘息之机,撸起袖子,又跟人吵了起来。
而引发风暴的莫御史,也不知道是没醒还是不敢醒,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皇帝兴致勃勃地欣赏了一会儿这热闹的戏剧,直至有些腻了才准备开口,但却有一道声音先他响起:“朝堂之上谁容你们如此喧哗胡闹?侍卫何在?还不快把莫大人带下去看大夫!”
开口的是唐阁老,内阁三位阁老中,最为端方持重的那位。
看腻了的戏码突然有了新波澜,皇帝终于稍微提起了些许性质。他坐直了些,点了点头,两个侍卫便上前来把莫御史抬了下去。
不过既然只有两人顾得了手脚就顾不了脑袋,那莫御史的脑袋撞到门上也是他们无法控制的不是?
“咚”这一声可不比莫御史磕头的声音小。
沈大人听得都忍不住龇牙,随即却有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好小伙,回头爷请你们喝酒!
大概是沈大人的笑容在众多担心的眼神里显得格外碍眼,一句怒问突然砸到沈大人头上:“沈承!你可知罪?”
沈承嘴角的笑意缓缓拉平,他扭头看向发话的人,疑问:“我?知罪?我何罪之有?我不过是帮了同僚一把!”
“你莫要转移话题!你为何无缘无故打断莫大人陈情?莫不是想包庇楚贼?你……”
“啪!”
被手串砸到头,喋喋不休的官员痛呼一声,怒视四周,究竟是谁敢……
皇帝缓缓从龙椅上走了下来,喧闹的官员们宛若被掐了脖子的鸡一般,大殿里只能听到皇帝的脚步声。
皇帝在刚刚口口声声“楚贼”的官员面前停下了。官员捧着把他额头都砸红了的串珠,颤颤巍巍地说:“皇、皇上。”
皇帝接过串珠,瞧了眼文武百官,突然心平气和地问了句:“倘若今日北狄马踏京城,诸位谁有把握光复我大宁河山?”
大殿之内一片寂静,皇帝的目光扫过所有人,片刻之后,皇帝笑了笑:“诸卿不若与我讨论一番通河决堤之事?”
……
退朝后,大臣如流水般散去,沈承心情不错的哼着小曲往宫门外走去,却被人给拦下了:“沈大人、沈大人!”
沈承停下脚步,回头一望,挑挑眉:“朱大人、曾大人,你们莫不是来为莫御史鸣不平的?”
两人面面相觑,曾姓官员讪讪:“大人您误会了!我可是觉得您说的没错的!”
“哦?那你们找我是为了?”
“还不是为了睿王。”朱姓官员无奈,“沈大人,您说皇上那句话什么意思?”
“皇上觉得睿王厉害,我等都不及他呗。”
“可……”
“可什么?除了睿王谁还能打得北狄呱呱乱叫?”
朱姓官员忍不住说:“但北狄如今已经被打残了不是么?”
沈承面色一僵:“你什么意思?”
朱姓官员苦笑:“大人,我知道您是镇北军出身,对睿王感情非同一般,但你想想皇上在殿上的话,真的是在维护睿王嘛?”
“皇上哪怕就是说一句他信睿王呢?却偏偏提起北狄……”
沈承沉默了会儿,面色沉沉地问:“你们想说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那朱姓官员道:“我们什么都没说,只是睿王乃是我大宁栋梁,我们实在不忍明珠蒙尘啊!吾等告辞。”说罢拱手而去。
沈承面色阴沉的离开了宫里。
皇帝在朝上的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到底是说睿王盖世之能,还是暗示睿王功高盖主……
这个问题不单单是沈承和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