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讨饶”、行礼，皇帝气得牙痒痒，随后却又笑了起来，说：“你这次好不容易回京却只窝在王府，连个信儿都不传给娘……”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完了后面的话，“娘可是很想你的。”
楚昭浑身一僵，随即不甘示弱道：“我专心案子，一时疏忽罢了，等案子有了眉目，我自然会去给太后请安，只是不知道太后是更想见我还是更想见孙子。”
皇帝大怒，手上的扇子往楚昭脑袋上一敲——他当然敲不中，他身手与楚昭不可比。
一击不中，皇帝挽起袖子，还要动手，楚昭不耐道：“我没时间和你闲聊，赶紧先去见顾桥！”
皇帝撇嘴，许久不见，这弟弟气性变大了。不过，他对这顾桥也有几分兴趣，他倒不是没见过穷凶极恶之徒，但如同顾桥这般不为财不为利，只因自己不健康就看不得别人健康就随意杀人的，他还是头一次见。
皇帝吩咐守卫去准备下审讯室，他要在暗室旁听。
守卫依言而动，却又被楚昭给叫住了。楚昭沉吟一会儿，道：“把顾二换到一号监房吧。”
守卫一愣，皇帝面色一肃：“这顾二不是被顾耘瞒得好好的，什么都不知道吗？他撒谎？”一号监房乃是天牢中看守最为严格的牢房，一旦进了这里，非持皇帝手谕不得入内？这牢房已经空了有日子了，连顾耘都没资格进去，如今却要送顾二进去……
楚昭皱眉：“他肯定藏了些什么没说，具体等我见完顾桥再说吧。”
皇帝立马说：“朕与你一起。”说到正事，楚昭那个插科打诨的哥哥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执掌大宁的年轻君王。
顾桥比起顾二好对付的多，她非常惜命，又很识相，起码是比她在扬州府时识相多了——大概是关久了，关明白了。
楚昭一说若她不肯说她是如何发现毒药的，就把她交给顾二处置，她立马交待了药的来源：这毒是老鬼制的，有一股奇特的淡甜香。顾桥鼻子灵明，一闻就闻出来了。
“甜香？”
顾桥点点头，说来奇怪，这毒并不太符合老鬼的制毒风格，但这毒顾桥从来没在其他地方见过。说不准是老鬼自己淘来的方子，自己搓出来的药丸子。
“我听你的意思，你似乎不太看得上老鬼的本事？”
顾桥有些犹豫……
“事到如今，你多说一句，说不定就多一分减轻刑罚的机会。”
顾桥立马道：“其实也不是看不上。我只是有些奇怪，我师父偶尔，会很割裂。他拿出的很多毒药非常厉害，见效极快。但我与他讨论药理时，他却经常躲避，偶尔还会出一些很奇怪的错误。”
顾桥跟老鬼学了那么久，但凡老鬼多懂点药理，她也不至于在李舒妄骂她不懂医理时，一句反驳都想不出，只能破防跳脚。
楚昭点点头，正准备离开，却被顾桥叫住了，她问楚昭她能不能给她找个大夫，她最近非常不舒服。
这不是什么难事，楚昭答应的很痛快，并保证如果她还能提供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他可以请宫里的御医来为替她瞧病。
顾桥浑身一震，当即绞尽脑汁思索有没有自己遗忘了的线索。
……
皇帝从头旁听了顾桥的审讯过程，不可避免惊讶于顾桥的惜命与恶毒——这么重视自己的命却敢随随便便践踏他人的生命！？
而更让他痛心的是，楚昭居然在助长这种行为。皇帝痛心疾首地看着自己弟弟：“这种恶人，你甚至还要给她请御医？”
楚昭不耐烦地皱眉：“你没有事情要做么？跟着我干嘛？我都说了案子有眉目了我会去宫里！”审案子时说的话能当真么？而且现在顾桥确实不能死！
“怎么，我还不能跟我许久未见的弟弟好好聊聊了？何况是谁说我跟着你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懂么？”皇帝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一身家常衣裳，侍卫们散在百姓之间，悄无声息地保护着皇帝。
楚昭站定，直直地看着皇帝，问：“你是不是想见小舒？”
皇帝摇了摇那把没什么用的扇子，笑了笑：“怎么，不让见啊？那我叫面下懿旨……”
楚昭看着皇帝，皇帝摇着扇子、脸上带笑，眼睛却没有半分退让之意。
楚昭无奈，只得说：“……别吓着她。”
“说的我是什么坏人一样。我真的对李姑娘很好奇，她好像会很多东西是么？”
“小舒当然会很多东西但我……小舒！？你们怎么在这儿！？”楚昭不可置信道，这两人不是去逛街了么？怎么会这么快回来？
第218章 第 218 章
李舒妄和楚思两人都提了满手的东西, 多是些吃的，还有些看着小巧精致的玩意儿。
“额，逛完了, 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