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两人便将能交代的都交代的差不多了,肚子也被塞了个半饱,严闻樨这才姗姗来迟。
“姑姑,真是麻烦您照顾我朋友这么长时间。”严闻樨笑着说。
“你这丫头,自家人说这些!”严姑姑拍了拍严闻樨的肩膀,“好啦好啦,我这个老人家就不打扰你们这些年轻人了。闻樨,好好款待你这二位小友。”说罢这位夏姑姑款款而去。
严闻樨笑笑:“这是当然,姑姑放心。”
李舒妄和楚思面面相觑,最后相当有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久等了,我们走吧。”严闻樨反常的十分言简意赅,李舒妄和楚思两人赶紧站起来,亦步亦趋地跟在严闻樨身后。
严闻樨就是在虎,那也不可能把尸体藏在自己家里,——所以她买下了一座冰窖。
“这冰窖离我家不远,劳烦二位再颠簸一次了。”严闻樨说着,领着二人从侧门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
马车走了半个时辰左右,一声吁声响起,地方到了。
果然是有钱人。李舒妄一下车就忍不住想,冰窖这种东西还能说买就买的,还是在盛夏买,这个时间可是冰窖的最高点!而且这个所谓冰窖其实还带了个小小的院子。
但也大概得益于此,陈文君的尸体还算新鲜。
李舒妄下意识松了口气,但她看了眼楚思,两人却又忍不住苦笑起来。
李舒妄放下小箱子,准备开始验尸,但严闻樨却站在尸体旁边一动不动。
“严小姐?”
严闻樨回过神来,眼神终于从陈文君的尸体上挪开,说:“哦,我找人把尸体搬出去。”
“不用,这尸体已经放了太久了,只是轻微挪动啥也会影响尸体鲜度,我就在这儿验吧。”冰窖内温度太低,李舒妄说话都冒白气。
“可……”
李舒妄搓搓手,道:“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验吧。”
“那需要我做什么?”
“帮我们拿些防风灯来吧,多拿些。”楚思说,验尸需要光亮的环境,这冰窖里太暗了。
“好,我这就去。”
“严小姐!”李舒妄的声音叫严闻樨脚步一顿,她转过身,疑惑地看着李舒妄。
李舒妄犹豫片刻,还是说:“待会儿你让其他人来送吧,你不用进来了。”接下来她还可能要剖尸开胸,她怕严闻樨受不了。
严闻樨一愣,点了点头说:“好。”
不一会儿,灯送过来了,是几个挺漂亮的姑娘,每个人都面色平静,对尸体置若罔闻。
“思思,帮我举个灯。”李舒妄说。
“来了。”楚思收回了若有所思的目光,将注意力重新拉回面前的尸体上。陈文君是个漂亮的姑娘,即使是面色青白也不掩其秀丽。
想到严闻樨对陈文君的描述,楚思忍不住叹口气,真的太可惜了,还那么年轻……
李舒妄轻轻摁了摁尸体表面,摁压处多了一个小坑,无回弹。她又捏住陈文君的下巴,致其开口,查其口鼻,从死状来说,与溺水而亡相仿,但……
见李舒妄面色逐渐凝重,楚思也紧张起来,难不成这陈文君的死,真的有蹊跷?
……
李舒妄验尸花了多久,严闻樨在冰窖外就站了多久,李舒妄一出来她便迎了上去:“如何?文君她……”
李舒妄面色有些奇怪,她叹了口气,问:“我有一个不知好坏的消息,你要听嘛?”
严闻樨心中一沉,却道:“听!我无论如何都要知道文君的死亡真相!”那怕是,最后这真相并不在她预料之内,如果,如果文君真是私奔……
“陈文君确实是溺水而亡。”
严闻樨身形一晃,却听李舒妄接着说:“到她不是失误不小心掉进水里,她是被溺死的。”
“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死亡特征确实符合溺亡,但她口鼻中有少量绿藻,气管中却没有,另外我在她身上发现了几处不明显的勒痕、头发衣服里藏着编织草屑……”李舒妄一一描述完尸体特征后,终于下了定论,“她是被人溺死后丢进湖里的。”
严闻樨身形一晃,果然,居然……文君居然真的是为奸人所害!难怪李舒妄会说不知好坏的消息。她不停地问着:“是谁!?到底是谁杀了她?是谁杀了她还要毁了她的名声!”
“如果她是先被人溺死再投入水中,为何身上没有挣扎的痕迹?”
李舒妄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她忙看向严闻樨:此人是何人!?怎会出现在此处!?
严闻樨亦是大惊失色,她尚且来不及从悲愤情绪中脱离,便不得不迎了上去,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