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君总不可能是死在了自己家里吧?这人必定是陈文君极为亲密之人!
楚思皱眉,如今只能证明陈文君是被人害死再装作抛尸的,可她们并不知道到底是谁杀了陈文君,如果最后查出来陈文君真是被所谓的“心爱之人”杀的,陈子墨夫妇的怒火她们要怎么承受?
李舒妄垂下眼睛,随手从棋盘上拿了粒棋子抛着玩,陈子墨夫妇的怒火么?老实说她也不知道怎么应对,但她想这怒火也许不该由她们来承担:“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谁让我们查的谁来承担。”
楚思忧虑事情可能没有李舒妄想的那么简单,但她看了看李舒妄的表情便知她也没把事情想的那么轻松,只不过到底看重一条人命罢了。她转念一想,手里有丹书铁券皇帝都不能想杀她就杀她,一个陈家算得了什么?
两日后,李舒妄没等到陈府上门,楚昭却等到了大理寺少卿白决明上门请他协助调查顾耘谋反一案。
白决明神情恭敬而不容拒绝,楚昭沉默一阵,说:“圣旨呢?给我看看圣旨。”
“回王爷此乃皇上口谕,并无圣旨,王爷乃是天潢贵胄,我一小小少卿岂敢欺瞒大人?”白决明顿了顿,接着道,“王爷放心,大理寺上下均知王爷军功卓著,万不敢怠慢王爷,待查明案情,白某必然到府上负荆请罪,任王爷处置!”
楚昭似笑非笑地看着白决明:“白大人这话少了个先觉条件,得我确实没打算谋反,不然堂堂大理寺少卿向我一个罪人负荆请罪岂不是好笑?”
白决明抬起头来看了眼楚昭,又立马低头拱手做恭敬状:“王爷是大宁的功臣,圣上定然不会冤枉王爷。”
楚七愤怒道:“换言之若是我家王爷真的被那群蠢货定了罪那便是他罪有应得!?”
白决明尴尬一笑,低着头不说话,楚七气得抽刀,叫楚二给拦住了,他正想说些什么,却听楚昭一笑,道:“可以,我跟你们走。”
这下是楚二也不能淡定了,谁知道楚昭就这么跟他们走了会发生什么!?“王爷!”
“放心。”楚昭示意几个数字稍安勿躁,又说,“帮我照顾好李姑娘。”
楚二诧异,此时此刻王爷不关心如何脱险怎么还提起了外人!?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楚七高低得踹楚二一脚,什么冷静自持,分明是睁眼瞎!
楚昭走到白决明跟前,白决明刚要说请,楚昭眉毛一挑:“白大人需要给我带枷吧?”
白决明顿时汗流浃背,忙不迭地说:“不用不用,当然不会。”该死的他就不想接这个案子!都怪姓罗的,出去一趟案子没查明白就算了,还把自己和大理寺都搭了进去,现在更是连带他一起倒霉!
“那白大人,咱们走吧,我还想着早去早回不是?”
“王爷,请。”
楚昭随白决明离开后,王府虽愤怒,但因他早前与几个数字都打过招呼,故而王府秩序还算井然,大家依旧在各司其职。倒是泯王府,泯王终于压了楚昭一头,可谓扬眉吐气、得意忘形,甚至想大摆宴席庆祝三日——好在叫泯王的老师给劝住了。
“王爷如今正应该去皇宫为楚昭求情。”
泯王大为光火,自小他便没少听到自己不如睿王的言论,早就对睿王不顺眼至极!如今好不容易睿王成了人人喊打的卖国贼,他不能庆祝便罢了,还要去给他求情?做梦!
饶是平时十分敬重自己老师,泯王此时也忍不住黑了脸。
“王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日你荣登大宝,不喜欢、看不惯的臣子会更多,难道你要把他们都杀了?那满朝文武谁还会为你做事?再者,皇帝疑心睿王便不疑心你了么?你此时为他求情不但可以洗清自己的嫌疑也可加深皇帝与睿王之间嫌隙,实乃百利而无一害之事!还请王爷以大局为重!”
泯王听见荣登大宝四个字面色一荡,然而听到后面却又沉默了,老师久久得不到泯王回复,面上闪过一丝不耐之色,正欲训斥,却听泯王幽幽道:“老师真觉得我能偷天换日,夺得大宝?还是只是把我当个争权夺利的工具,用之即弃?”
老师心神一动,面色微变:“王爷怎么会这么想?可是有人对你胡言乱语了些什么?”
“胡言乱语?谁敢在本王面前胡言乱语?本王只是觉得自己行事鲁莽,才疏学浅,经常叫老师费心,实在是不好意思。”
老师愣了愣,定下神来,道:“老夫毕生所愿便是培养出一代明君。王爷虽然年少鲁直,但率性自然,更是近贤远佞,老夫相信他日王爷荣登大宝,必将成为一代明君!”
泯王叫自己老师夸得有些飘飘然:“待事成后,我必尊老师为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