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山哑口无言。
张明山之妻闻言不禁拍掌赞叹：“好！难怪你能练出如此手艺！”耳聪目明、心智坚定，不为眼前小利所迷惑，好样的！她偏过头嫌弃地看了眼张明山，刑部尚书便了不起了？人家不稀罕你！
张明山沉默片刻，道：“你心有成算便好。陈文君一事，你可打算继续管下去？”
李舒妄坐得四平八稳，慢悠悠把润喉的茶杯放下：“大人说笑了，这管不管哪是我说的算的？她陈文君死的冤枉却也不是我杀的，凶手害其命，父母夺其名，与我一个仵作何干？”
“好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子！”人未到，声先至，一名中年妇人冲了进来，她身后是一群阻拦她进来的下人——“姚夫人！您、您不能直接进！”
姚夫人毫不犹豫地扇了跟在自己身后的下人两个巴掌：“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我？”
张明山夫妻面色一变，还没发作，又叫这女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李舒妄的鼻子：“李舒妄你若还想给自己留下一条命就老实想办法洗清我女身上的污水，不然我非……”
“非什么？”楚思将李舒妄往身后一拉，把她挡了个严严实实，“你待如何！？”
与此同时，楚二亦是冷笑问张明山：“这便是贵府的待客之道！？”
张明山面色涨红，怒斥无礼的姚夫人：”姚氏！你疯了不成？把我张家当成什么地方了！？”
姚夫人冷笑：“张老尚书，你外孙女偷了我闺女尸体是大罪，我不追究已经是对她客气了，如今不过小小要求，你们竟敢不应？怎么，你们是想让严小姐受那杖刑不曾？”
张明山夫妻一听，更是怒上心头，当下便恨不得叫人把姚氏赶出张府。丫鬟小厮见主人如此模样，赶紧着急去隔壁把张明山的儿子媳妇请来！一时间偌大的张府竟然叫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弄得鸡犬不宁……
好容易等张明山喘过气来叫人把这泼妇请出去，却又有一个下人冲了进来：“老爷老爷！”
张明山今日丢了大人，见下人如此慌张更是愤怒，斥责道：“什么事情如此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老、老爷，宫里来人了！”
宫里？张明山一愣，这下人咽了咽口水，接着说：“说是来找李舒妄李姑娘的！”
李舒妄从楚思身后探出一个脑袋来：“哈？找我？”找她做什么？
第231章 第 231 章
宫中有召, 甚至不惜从睿王府追到张府，想来事情不小。
李舒妄担心是不是楚昭出事儿了绷着脸，闷头跟在侍卫后头, 一言不发。楚思和楚二也有此担心。正想同侍卫套套近乎，打听两句，却听这侍卫先开口了：“几位可要先回王府一趟？”
李舒妄问：“回王府做什么？不是说要去宫里？”
侍卫忙道：“是去宫里，只是我听贵人们说验尸乃是个精细活儿, 个人有个人用惯的工具，宫里, 诶, 李姑娘, 你这是怎么了？”
李舒妄一双手死死抠住了扶着她的侍卫的手臂, 急声问：“验尸？验谁的尸？谁死了？”
这侍卫环视一周, 看着三张同样冷肃的面孔，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还没来得及说话, 楚思却已经忍不住了, 手指摸上腰间挂着的软剑：“说，到底谁死了！”
“顾、顾、顾才人死了！”侍卫立马道，虽说睿王去配合查案去了, 但看皇上对睿王府的态度，这睿王分明还是简在帝心的, 他可不敢得罪了这些人。
三人俱是一愣, 但李舒妄那双发软的脚渐渐又有了力气，她松开侍卫的手, 歉意道：“刚刚脚下没踩稳，对不住您了。”
“嗐, 这有什么？您没摔着就成，那您看我们还要去趟王府么？”
李舒妄此时已经恢复正常了，她点了点头，道：“得去一趟，我工具都在王府。不愧是大内侍卫，考虑如此周到。”
楚思和楚二跟在李舒妄后头，默默听着李舒妄从侍卫那儿打探消息，听她那声音、瞧她那模样，哪有半分刚刚软了腿脚的模样。楚二忍不住低声同楚思道：“将军，我是说王爷就是因为这个才、才喜欢李姑娘么？”
楚思睨了眼楚二，道：“哟，你可总算知道了。”她话音带笑，因知道楚昭无事，心情好了不少。
楚二尴尬一笑，前几日楚七将他好一通教训，他这才联想起平日里楚昭和李舒妄的互动来——老实说他恨不得给自己来上两拳——想想他之前怀疑“王妃”那些话吧，但凡“王妃”小心眼，多吹吹枕边风，他说不定就要吃排头！
楚思见楚二那“窝囊”样子，哼笑两声，早就跟他说了对小舒客气点。
几人匆匆回到王府取了验尸工具，便直奔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