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上奏请皇上彻查此案——说到底我们也是受害者!”正好皇帝因顾才人之事恶了自己,若能通过文君的死引起几分帝王怜惜倒也算是好事。
“可……”
“没有可是了,你以为我们现在还有的选嘛?”
次日,陈子墨便进宫喊冤。此时他心中还有一丝侥幸,心想皇帝日理万机应该不会……
却不想皇帝听了陈子墨哭诉后,立即将案件发回大理寺重审,更另令他意外的是皇帝居然把严守律调入大理寺,专门负责此案——“严大学士饱读圣贤书一定能还令千金一个公道!”
陈子墨的脸色十分难看。可再怎么难看,他也得乖乖磕头谢恩。
而严守律可谓喜从天降,他本对严闻樨的话半信半疑,直到这纸调令下来,他才彻底信服了自己闺女。
大宁大学士与李舒妄所熟知的明清内阁大学士较为不同,其职能类似于行政秘书,虽然清贵却无实权。入刑部虽然是平调,但对于想要做出一番事业的官员来说,自然是好事。
严守律十分清楚这块馅饼是怎么从天上掉下来的,从大理寺拿回了案卷后也不吝啬与严闻樨分享。
但因当时陈家嫌丢人,直接认了陈文君不慎是溺亡便让大理寺直接结案了。故而严守律拿到的案卷上便只有简单的尸体查验记录。老实说李舒妄的尸检记录可比这个详细多了。
严闻樨看着只有寥寥数语的案卷,索性将案卷收了起来。
“诶诶诶!你这是干嘛?”
“爹,你信了我一次,那就再信我一次吧。”严闻樨说,她想查清楚这个案子,但她知道她不会查。
但是没关系。
她知道谁会查就行——李舒妄。
严守律并不敢光明正大去睿王府。如今皇帝对睿王态度暧昧,他刚刚调职就去睿王府,他担心皇帝有什么想法。
严闻樨便下帖子把李舒妄约了出来。
老实说严闻樨在约李舒妄时都有些担心她会不会赴约。毕竟前几次见面都不大不小闹出了一些误会。
“原先师出无名,我为保自身不得不冷眼看着陈小姐蒙受冤屈。”李舒妄顿了顿,面上露出些许羞愧之色,接着说,“而今大人名正言顺,我自然没了那些顾虑。严小姐,我虽只是小小的一名仵作却也算得上公门中人,缉拿真凶就是我的职责。何况……陈小姐还是一名女子,我更不能坐视不管。”
严闻樨听了这话眼眶微红,严守律却有些不自在,李舒妄见了心中微微一动。
严守律平日里在小辈儿那儿也算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辈,但李舒妄却不是他的小辈,相反自己还有求于她,一个姑娘家。这就让严守律有些拿不准对待李舒妄的分寸。
严闻樨察觉到了这点,她犹豫了下,请父亲先出去走走。
严守律眼睛一瞪,刚想说什么,嘴角抽了抽,诡异的把瞪起的眼睛又收了回去,讪笑道:“你们聊,你们聊,我,我出去转转。”
待他离开后,严闻樨刚想把案卷拿出来给李舒妄看,却听李舒妄问:“我原以为严小姐查看死者尸体您家中是知情的,今日看……?”
严闻樨笑了笑:“他们当然不知情,但凡知情当时就是打断我的腿也要阻止我。”
“那?”
严闻樨脸上的笑容淡了:“不是伯父伯母,我拿不到文君的尸体,也是伯父伯母将此事告诉了我爹娘。”甚至把她外祖也牵连进来。严闻樨有的时候也想不通陈子墨父母在想什么,一边帮着她给文君尸检,一边却又阻挠她查案。不过没关系,不管他们想什么,她总会让案子水落石出的。
“严小姐,冒昧问一句,陈小姐魂灵……”李舒妄看着严闻樨的表情把要问的话又咽了回去。
李舒妄早先想的法子是叫陈文君入梦向父母诉冤——她那会儿还以为陈子墨夫妇想为陈文君报仇呢——严闻樨这出冤鬼作祟跟她也算是异曲同工了。
严闻樨却想,单凭她一个人自然是无法在短短几日之内将流言散播到如此地步,也不知陈伯父到底得罪谁了,消息一放出去便有那么多推手助力。
算是推手之一李舒妄叫热茶烫了嘴唇,把楚思吓了一激灵,还以为茶里有毒,猛地站起来,又叫李舒妄哆嗦着嘴唇给压着坐下了。“严小姐可是打算把陈小姐的案卷拿给我看。”
“是,可……”
“先看案卷。”李舒妄坚持。
严闻樨将木匣子里的案卷递给李舒妄:“李姑娘见谅,这案卷只能在此处查看,不可离开。”
李舒妄自然不会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应了一声后,便打开案卷查看起来。
案卷不长,李舒妄很快就看完了。
严闻樨见李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