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头雅间多少钱?我今日非坐一回不可!”
“不缺,您当然不缺!但珍宝阁有个规矩,第一回来的人,只能坐下头。咱们下次再坐上面成么?只要您今日花费进入全场前十,下回自然就坐到上头了。”
这地方有些意思。还不待楚昭说些什么,这小厮接着问楚昭想喝些什么、吃些什么,又说拍卖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就开始:“这是此次拍卖的名录,您可以先看看有什么中意的。”一本红底烫金的小册子递到楚昭手里。
楚昭漫不经心地翻开册子,手突然一顿,小厮笑了笑,头一回来他们这儿的,都会被震撼到。
羽纹铜凤灯、朱雀衔环杯、金镶宝石珍珠龙凤穿花簪、八骏图……这里头随便哪件拿出去都是震动一方的古玩名器,如今却都汇聚在这一场小小的拍卖中。如果这些东西都是真的……这些人,到底吸了多少民脂民膏!?
面具后的眼睛慢慢扫过整个大厅,大概是随着拍卖时间渐近,大厅内的人越来越多,窃窃私语之声越密,但因为厅大,各个位置间间隔很大,便是他武功在身都不能听清大家说了什么。
随着一声钟响,私语声渐止,吱呀声起,大门关上了。
一戴着狐狸面具的红衣女子袅袅娜娜走到大厅中央:“各位贵客,狐娘这厢有礼了。”
狐娘手里有一托盘,托盘上盖着一块红色金丝锦帕,一揭开,华光灿灿,正是那宝石龙凤穿花簪。
狐娘将那簪子放在发间比了比,娇声道:“此乃前朝至宝,曾是文瑞皇后的爱物,拍主因机缘巧合……”楚昭并未在意狐娘喋喋不休之语,只觉得这簪子分外适合李舒妄。
簪子起拍价五百两。
不过大家似乎对这簪子兴趣不大,价格慢悠悠的一点点往上加。楚昭一开始没出手,待价格加到八百两,他直接叫了九百两,狐娘环视四周,将价格重复了三次,均无人加价,这簪子便归了楚昭。
其后又拍了几样文物,然而令楚昭感到奇怪的是,参与拍卖会的诸位客人似乎对这些名贵拍品兴趣并不是很高。当然,并不是说这些东西卖不出去,相反他们都卖了极高的价格,但楚昭就是有种,好像他们都不是为了这些东西来的一样……
两个时辰后,册子上的东西竟然已经拍的七七八八了。然而竟然无一人要走。
而后狐娘很快就下去了,楚昭本以为这拍卖就快结束了,但见周围无一人动作,他便又耐心等着了。果然,不多时,又进来一男子。
看到这人,人群隐有骚动,楚昭心神一动,戏肉来了。
这男子寡言少语,只是简单道:“时童新作《柿柿如意》一千两起拍。”
时童?这名字楚昭却从未听过,怎么开价竟然这么高?而更令楚昭吃惊的事情发生了,这幅作品一下点燃了大家叫价的热情!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这幅画竟然叫价五千两!《八骏图》成交也不过一千二百两!
楚昭实在忍不住刚想问问身旁的小厮时童到底何许人也,就听一道略微有些熟悉的女声道:“七千两!”
楚昭默默将自己的疑问咽了回去,他找到更合适的人了。
……
“时童是这两年江南声名鹊起的书画家,其作品立意新颖,用笔精准,达官贵人们都很喜欢,屡屡拍出高价。”冯逢说。
楚昭沉默一会儿,冯逢有些尴尬的挠头,正想是不是该说更多,却听楚昭请她把刚拍得的字画拿出来看看。
冯逢松了口气,赶紧拿出了那幅画供楚昭赏玩。
这是一副柿柿如意图,只是与普通柿柿如意不同,这幅画的柿子是黑色,叶子却是金色的。然而若论其他,此画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当然画技精湛,可也只是精湛罢了,与熟练画匠并无太大差异。
就是这样一幅图卖了七千两。
楚昭将画卷收起,问:“这画你要送给谁?”
冯逢一愣,随后道:“我、我是喜欢时童画作所以特意想买一副来收藏。”
楚昭并未质疑只是抬起眼来看向冯逢。
冯逢叫楚昭看的偏过脸去,好一会儿才小声说:“下月初五,漕运何大人母亲六十大寿。据传,何大人最喜欢时童的画,柿柿如意意头又极好。”
楚昭一顿,他一时还真反应不过来这位何大人是谁。
“大人,您不是回京述职了么?怎么突然在这儿出现了?可是这珍宝阁出问题了?”冯老爷子死了,姓孙的又出了事,冯家日子比起之前来多少有些难过。冯逢不是那等束手待毙之人,一直在想法子让冯家重焕荣光,之前去扬州见顾耘也是为了商量两家合作之事,只是没想到顾家如此异想天开,害的她匆匆跑了。这回珍宝阁拍卖的消息也是她废了大功夫才打听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