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那金饼、银铤,贵重珠宝总该有些的,怎么好只字不提?她觉得皇帝实在小气,王爷也不对。
便是皇帝忘了,王爷也不该忘,该帮李舒妄争取才是!
皇帝倒没忘此事,他只是一直没想好赏赐李舒妄些什么,到底亲弟弟的心上人,若是给些金银便过去了,似乎有些太轻了;但若赐出身、赏封地,改进武器一事不好大肆宣扬,李舒妄和楚昭又未定名分,实在是师出无名。便是英明神武的皇帝也犯了难。他左思右想,觉得不如给她一块令牌,准她探案追凶,不必顾忌凶手背景。他自觉这个赏赐好极了,但所谓知子莫若母,太后一听皇帝的主意,直接把人骂了个狗血喷头:人家姑娘帮了她,他却只想着叫人替自己做事,又不愿意给钱,还想把人姑娘拉出去集火,心肝都黑透了!
太后气得胸脯起伏不定,指着皇帝道:“你这是看人家来路不明,会的东西却不少,存心想把人毁了!”一介白身又是女子,担此重任,怕是案子还没破几个,就叫一群虫蠹给嚼碎了!
皇帝有些心虚,却又为自己辩解:“这李姑娘是能耐人,我这不是担心若只给些金银看轻了人家么?”
“你心里如何想的你清楚。但皇帝,你知道时人长说孤家寡人、你是大宁皇帝,亦是我大儿,我不愿你成为孤家寡人。”太后淡淡道,“你知此女在楚昭心中地位。楚昭并不痴愚,你说若他知道你的‘赏赐’,他会怎么想?”
“娘……”皇帝脸色有些难看,他岂是如此忘恩负义之辈,他只是出于……
太后挥了挥手,示意他不用再说:“左右那姑娘看着不是个缺钱缺物的——既然没想好到底要赏什么,那就先别赏了!”
皇帝如今大权在握,自然可以不管太后说的话,但他实在犯不着因为一个外人同太后生气,而且,纵使他不愿意承认,他也不得不接受,他不想成为“孤家寡人”。
如此,李舒妄的赏赐才被耽搁了下来,可若李舒妄知道皇帝的想法,想必会告诉他:给金银就好,她绝对不嫌弃!另外这案子结束了,能不能让她赶紧回泾县?
“回泾县?”楚思听李舒妄说起要回泾县过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还要回去么?”
李舒妄也惊讶:“我为什么不回去?”她家在泾县不是么?
“我还以为你和王爷……”楚思抿抿唇,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这话,她想了想,换了个说法,“王爷不是还没回来么?你要是现在走了,他回来看不到你多难过?还、还有茉香和陈文君的案子,这还都没结案呢,你怎么回去?”
李舒妄拿了一瓣糖蒜,慢慢磕着,见楚思一脸紧张,颇觉有意思,却也不忍友人干着急,解释自己不是现在走,是等京城这些事情都了结了、楚昭把身上的冤屈都洗刷干净了再走。
楚思急得肉都不想吃了:“那你不还是要走么!你就留在京城不行么?”京城,天子脚下,多好的地方啊!
京城是好,可惜不是个适合她的地方。楚思想起王府那精美的院子,觉得还是自己的小窝比较令人心安,何况这天下那么大,她去过扬州、去过京城,可其他地方呢?她都还没去过,还没见过,她想去瞧瞧、去看看。
李舒妄言笑晏晏,但表情却并不想是可以商量得模样。楚思咬着筷子开始为王爷的姻缘纠结,王爷,你怎么还不回来!?锅里的鸭子快飞了知道么!?
“放心,我不会那么快走的,何况你也可以去泾县找我啊!”李舒妄笑着说,言谈间,锅里的肉又熟了,她给楚思夹了一筷子,自己也夹了满满一筷子,“吃肉、吃肉!”
……
若说现在最想让楚昭赶紧回京的,楚思和李舒妄那都排不上号,最心急的是大理寺的白少卿。
他不着急不行啊,沈大人、泯王、唐阁老……前前后后有多少人来大理寺想要见楚昭一面,白少卿他能挡得住一次两次,他还能挡住每一次?尤其是泯王,最近越来越肆无忌惮了,他真怕这位哪天会提个刀冲进天牢!
所谓怕什么来什么,白少卿这刚忙消停,一口热茶刚送进嘴里,那厢侍卫冲了进来:“大人不好了!泯王提着刀冲进大理寺了!”
白少卿一口热茶喷了出来,撒了满桌,桌上公文的墨迹都晕开了,可他根本顾不上这些,提脚便走,反倒是那侍卫愣住了。
白少卿急得要死:“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走!”
侍卫应了声,一溜小跑,跑到白少卿前头,领着他去往前去了。
白少卿发誓这是他这辈子头一回跑这么快。
“睿王呢?还不把他交出来!本王要亲自审他!”泯王手中大刀银光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