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李舒妄眉头微蹙,刚想张口,小黄便道:“虽是请姑娘来做客,可既然是客,便该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李舒妄已经从小黄的口中得知了答案,并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时不时摸摸眼眶,装做害怕哭泣。
小黄先是往李舒妄脑袋上蒙了个布袋子,带着她东转西绕,最后将推进了一间房间——这倒是比李舒妄想的柴房好多了。
“姑娘累了一路,好好休息吧。”小黄说是这么说,却没把李舒妄的手脚解开,只是扯了李舒妄脑袋上蒙着的布袋子,离开时又将门锁了。
李舒妄等了一会儿,见门口没了动静,这才又把手腕、脚腕的绳结给解了。
感谢上辈子单位组织的专业逃生课和强制考核,当然还有一次就满分考过的李舒妄自己,不然她这会儿只能被绑着坐以待毙了。
李舒妄稍微活动了下手腕脚腕,又把解开的绳结恢复成随时可以套进去的样子,随后蹑手蹑脚走到门边,凝神细听——她没有试图拉开门——这会发出声音,门外有细微脚步声。
果然有人在门口守着。
李舒妄想了想把门从里头给拴上了,接着在蹑手蹑脚绕到床后头,见有扇窗户,心中一喜,拉开窗户,翻了出去。
泯王关押她的地方乃是一处农庄,庄子不大,建筑密度也不高。观其规模,李舒妄想若不是要找个地方关她,泯王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来这庄子。
身处险境,又是全然陌生的环境,李舒妄不敢随意乱跑。
她在墙根处蹲了会儿,辨别了下方向,咬着牙往东边跑了过去——她依稀记得之前庄子的大门在东边——如今天色已晚,如果泯王能晚点发现她跑了,说不准她能趁着夜色溜走。
李舒妄东躲西藏跑了没多久不得不变更了自己的计划——现在这个点似乎正好是农人停耕回家的时候,她已经瞥见了几个扛着锄头的人影了!若是此时往外,怕是没跑出去,先叫人给逮了!恰好此时,有间低矮的屋子冒起了炊烟,她没怎么犹豫,咬着牙,拼命往那屋子跑去,厨房一般离柴房近,她可以躲到柴房!
而这一刻的李舒妄仿佛被诸天神佛保佑着,一路狂奔未遇见一人,还极其顺利的找到了柴房,躲了进去,但,她的好运到这儿似乎又消失了——因为泯王发现李舒妄不见了。
泯王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地上两个完好的,仿佛留下来就是为了嘲笑他的绳结,不怒反笑,好,很好,他早就该想到,楚昭看上的女子怎么可能会简单?
他转过头去,阴恻恻地看着小黄,问:“这就是你说的人好好呆在屋里,哪都去不了?”
小黄擦了擦额头的汗,这、这,他明明把人绑结实了啊!怎么会?“王、王爷,我,我……”
泯王一脚将小黄踹倒在地,冷冷道:“我什么我,还不快给我找!就是掘地三尺也得把人给我挖出来!”
小黄忍着剧痛爬了起来,应了句是,扭头便带着人出去找人了。
夜色已经彻底落了下来,但庄子上人声鼎沸,灯火通明。
柴房内倒是黑黢黢的,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外头传来的动静。她小心翼翼的拉过一根柴火,努力想把自己盖地更严实些。
外面的动静闹得她有些害怕。柴房不是久留之处,说不准什么时候泯王的人就会查过来。她抿抿唇,实在有些拿捏不准要不要趁着这个时候跑出去——现在跑风险很大,可若是不跑,那就只能等着被人瓮中捉鳖了!
泯王的人动作太快了,但凡再给她半个时辰她都说不定溜出去了!李舒妄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决定还是得跑。
“吱……”推门声在喧闹的杂音中并不显得突兀,李舒妄仿若一尾游鱼滑进了黑夜里。但这条鱼怎么都想不明白:泯王跟楚昭不对付想找他麻烦这当然是正常的,但他怎么会找到自己头上来?从头到尾她可都没跟泯王正面打过交道。
李舒妄却没想过,她虽然没见过人家,但却着实给人添了不少麻烦。
随着夜色渐深,泯王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小黄早就跟着村上的人一起出去找人了,根本不敢往他身边凑,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叫他给打死了。
泯王深吸一口气,吩咐身边人:“传令下去,找到李舒妄的,赏银五两,免租三年!”
佃户们闻言无不打起精神,找人更加细致妥帖,但因李舒妄实在是会藏,他们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人。
且不说这农庄里闹得如何翻天覆地,外头也快疯了!
偌大一个京城,楚思没奢望仗着王府这几只就能找到李舒妄——尤其是楚昭现在还在“天牢”中,他们连借势都做不到。如今只能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