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杀了这几人了。
泯王沉默不语,程鹏提心吊胆,最后,泯王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在公审之前我要看到顾家人的尸体——你知道该怎么做,对么?”
程鹏不知该庆幸泯王并未直接对他下手,还是该焦急该如何完成泯王的任务,但不管他心中如何做想,此时此刻都只能应是领命。
“那个姓李的女子你怎么看?”
“虽是女子,但颇为聪……颇有几分机巧奸猾,不好对付。”
“哼,不过是些奇技淫巧,难登大雅之堂!”泯王哼了声,眉目间全是对李舒妄的厌恶之色,然而经过程鹏一番劝解,他早知此人的重要性,若真是叫她在自己手里伤了,这筹码说不定就变成索命符了!而且如程鹏所说,如今皇帝与楚昭关系不明,他就更需要李舒妄这筹码了,说不定,她就是自己的翻盘的关键!
想到这儿,泯王下了决断:“此女子诡计多端,不能把她放到庄子上,我要带她回去!”
程鹏不同意,这个点睿王府必然已经发现了李舒妄的失踪,必然会动用所有手段来找到,城内必然戒备森严,这时候带着李舒妄回城无疑是自投罗网。
泯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是王爷,他们能奈我何?”
程鹏闻言无奈,但因熟知泯王的性格,并不好深劝,只得建议泯王好歹莫要今晚就把李舒妄给带回去——那怕是真撞到人家枪口上了!
泯王想着程鹏今晚就离京,多少愿意给他几分薄面,好歹是同意了。
程鹏这才略微松了口气,却为自己的江南之行祈祷起来,只希望一切都是自己多想了,江南风平浪静……
重新说回李舒妄。
她尚且不知自己的命运被小小的改写了一下,只顾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与程鹏一番谈话,她只觉得精疲力竭。可她只是性格坚韧,并不是没心没肺,身处如此险境,怎么可能闭眼就着?
门外有悉悉索索的动静,好像是有人打哈欠了,又有人活动筋骨……李舒妄扭过头看向门,她知道,别看这些人现在很放松,一旦她想跑出去,那些人立刻会变成最凶猛的猎犬,狠狠把自己踩在脚底下……
李舒妄吐出一口气来,强迫自己睡着,若是没精神,后面就更跑不掉了。
……
但不得安眠的李舒妄不知道,此时能躺在床上已是一种幸福了,这个忙碌的夜晚,不知道有多少人奔波在路上。
比如萧家父子,他们终于从江南回到了京城。
这一路上萧兆平的心态由忐忑不安变成了踏实笃定:父亲说的果真没错,皇帝并没有怀疑他,更没有将他们与反贼联系上,不然他们刚刚送走的天使怎么可能一路对他们如此温和可亲?
但萧兆平不懂的是,既然皇帝没有为难他们的想法,他们何不收拾洗漱一番再去面圣?反而要趁着夜色“偷摸”回京?满脸憔悴之色,怎么能面圣?
萧侍郎低声骂了一句蠢货,见儿子没反应过来,只得说了句:“这就是给皇上看的!”
萧兆平一惊,这是什么意思?
萧侍郎深恨自己没教好儿子,叫他成了个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好在虽然呆了些,但心性尚可,没什么妇人之仁。
萧侍郎并不觉得自己儿子杀了人是什么大事儿,无毒不丈夫,他们父子要做的事情也容不得他们心慈手软。只是兆平手段不够干净利索,又有个无理取闹爱拖后腿的亲娘!
想到老妻,萧侍郎面色沉了沉,若不是她其后又闹出那么些糊涂事来,萧家何至于落到如此进退两难的地步?
“爹?”
再蠢,那也是自己的儿子,萧侍郎只能忍着气将事情掰碎了一点点萧兆平解释。
原来如此!萧兆平恍然大悟,他崇拜地看着自己父亲,正想说什么,马车却停了——
萧府到了。
这才几日,萧兆平下车后,再看萧府牌匾竟有恍然隔世之感。然而只等感怀完毕,也不见下人开门。
萧兆平皱皱眉,家中奴仆何时懈怠至此?往日里父亲说母亲骄横管不好家,等文君进府后便将中馈交于她,当时自己还觉得是父亲太过武断,如今看来,父亲说的竟然有几分道理!不过文君……
萧兆平也有些难过,虽然和文君的亲事定亲并不纯粹,但文君是个好女子,他一开始是想跟她好好过日子的,可文君怎么就那么不听话了?他不过是想要布防图罢了,不给就不给,怎么还非要闹着取告诉陈子墨、还要上报圣上呢?
若非这样,他也不会……
萧兆平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心中烦躁更甚,他推开小厮,自己上前拍门:“怎么回事!?家里人呢?”
他敲过几回,门便开了。萧兆平面色微缓,刚要质问,开门之人却气势汹汹道:“你便是萧侍郎之子萧兆平?萧侍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