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萧兆平的头抵冰凉的地面上,声音发沉,“还望皇上准许。”
一旁萧侍郎微不可察地点点头,随后一撩衣袍也跪了下来:“皇上文君虽没有过门,却是我心中早就认定的儿媳,这回更有人用我儿的字迹骗了她,害得她香消玉殒……我萧家对不起陈家,我对不起子墨兄!请皇上准许我儿所请,让文君不至于魂无所依,可享陈家香火!”
皇帝微微点头,道:“你们父子倒也算有情有义。”此言一出,父子两总算是微微松了口气,皇帝这一关看来过得差不多了,大理寺那边就好对付的多。
“只是,陈文君的死颇多蹊跷,按大理寺的证据来看,你儿子并不能完全置身事外。”皇帝抬抬手,制止了萧侍郎的争辩,“我不是不相信你们——不然今日我就会让你们进宫,而是直接叫人把这小子拉进大理寺了!萧家小子,我问你,你愿不愿意自己往大理寺走一遭?你可想好了,若不去,你这杀人的罪名怕是永远都洗不干净!”
萧兆平当然不想去,但皇帝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他若是不去,便只显得心虚,因此只得听着胸脯大义凛然道:“去!我当然要去!我要干干净净地去迎娶文君!”
皇帝大笑:“有此佳儿,萧侍郎后半辈子有靠啊!小子,等你出来,我非但要为你保媒,还要赐你出身!”
萧兆平闻言心下不安总算是少了些,皇帝如此信赖他,想必大理寺应该不会为难他吧?萧兆平看向萧侍郎,却发现他琢磨不透父亲的表情。
萧家父子并未在宫中久留,皇帝问完之后就让他们先回去了。萧侍郎心事重重,出正阳宫时,一抬头却瞧见一张有些面生的脸。他微微一愣。
“爹?”萧兆平悄悄喊了声萧侍郎。
萧侍郎回过神来,接着往前走,却多留了几分注意力在守门内监上,这一看,他心中微微一沉,皇帝身边的内监怎么突然都换了一批人?他不在京城的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
萧兆平主动走进了大理寺,要求大理寺为他洗清罪名。然而他来的时间不巧。官员子女死亡放平时当然是大案子,可如今大理寺要审的可是通敌叛国的案子,大理寺上上下下如今都忙着即将开始的公审,梳理证人证言和各类证据材料都来不及,哪有时间管萧兆平?
偏偏萧兆平又是吏部侍郎之子,大理寺又不能慢待于他,只得先把他请进了一间干净、透亮的“单人间”,又再三恳请他原谅他们怠慢——谁不知道这位贵公子只是来牢里“暂住”两天,很快就会风风光光地回去做他的大少爷了!
萧兆平装起来的时候还挺唬人,皮子也不差,不然也不能叫陈文君犹豫那么久,最后反而被害了。这次来大理寺,萧侍郎对他耳提面命,叫他务必风度翩翩、礼贤下士。他装的挺是那么回事儿,带他的小吏面色和缓不少,还问他有没有什么需求。
萧兆平想了想,腼腆地笑了笑,说自己没什么所求的,就是希望二位大哥告诉他一下,这牢房里有没有什么禁忌,他担心不一小心犯了什么忌讳,惹来家里祸端。
忌讳?二小吏面面相觑,都进牢里待着了,哪还有什么忌讳?真要说的话……
“从这儿走到头,有扇门,没事儿别往那儿去就行了。”
牢房尾部还有门?通向另一个牢房么?萧兆平点点头,又问了句那地方有什么特殊的。两个小吏摇摇头,不肯说了。
萧兆平也不为难他们,还给他们一人塞了一个小荷包:“接下来这几天就希望二位多多担待了。”
小吏掂了掂荷包的分量,笑了笑:“您这是哪里的话。能帮上您是我们的荣幸,我去给您拿壶茶来。”
“有劳了。”萧兆平一边回答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间牢房,既然来都来了,总不能白来一趟吧?
与此同时,江南——
楚昭还没接到李舒妄失踪的消息,这并不是皇帝隐瞒——瞒不住,一旦让楚昭知道自己有意隐瞒此事怕是更麻烦,因此皇帝早就派了人往江南送消息了。只是江南与京中距离较远,楚昭一时没有收到而已。
因有了冯逢的帮助,楚昭这边的动作比想象中顺利了不少。冯家掌舵人死了,赘婿又出了那么大的事,这时冯慧母女病急乱投医,到处送钱想帮冯家站稳脚跟,这不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么?何况天下谁人不知冯家巨富?冯家成了众官员嘴边的一块肥肉,谁都想咬一口,但谁都没想过这肉里是不是藏了鱼钩!
冯逢自谓算豁得出去的,但这几天她根本就不敢算从自己手里流出去多少钱!张叔每每要向她报账,她都把耳朵一捂:“够了!张叔,您别报了!这账您没报我等于没花!”
张叔一张冷脸见冯逢这样,忍不住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