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点点头:“继续给我把他们盯死了,这两天冯逢会大宴宾客,不管他们去还是不去,一个人都不等漏。”
“大人放心。”名单中虽有不少武将,但大部分武将,有兵才是将,若是孤身一人与普通人并无差异,楚七并不觉得对付他们有什么问题。
楚昭点点头,想了想又让楚七去找趟杨昭雄……“算了我自己去吧,我正好要问他萧家的事情。”泯王虽蠢,但身边却也不乏精明强干之辈,怕是会有人察觉到江南不对,亲自过来一探究竟,在事情了结之前,还是以小心为上,少不得请杨昭雄多注意些。
“那大人,珍宝阁……”
“珍宝阁那头我亲自盯着!”楚昭直觉珍宝阁的事儿若是没处理好,怕是比那群打算杀良冒功的王八蛋更棘手!
江南的事情千头万绪,牵扯众多,便是有数字和老师的帮忙,楚昭依然觉得有些棘手。但不管是为了江南乃至大宁的百姓,还是能早日和李舒妄一起回泾县,楚昭都必须把这团乱麻理顺,将该死之人送进十八层地狱!
然而再看到京城送来的急信后,楚昭便觉得,这团乱麻实在是没什么好理的了,理不清,一把烧了便了事!接连几道命令下去,莫说几个数字了,便是杨昭雄都为之侧目:手段如此猛烈,怕是容易毁了他们好不容易经营出来的优势局面啊!
优势局面?楚昭不言不语,只是沾了盐水的皮鞭狠狠甩到了程鹏身上,一道血痕在精瘦的躯干上绽开,而他的身上遍布着交错的血痕,人看着已经是进气没有出气多了。楚昭问:“人呢?”
程鹏盯着楚昭,咧了咧嘴角:“美人怀,英雄冢,我还以为将军要问我来江南的原因,却不想居然是要问一个姑娘的下落。”他话音刚落,楚昭一鞭子又甩了上来,紧接着又是一句面无表情的问话:“人呢?”
程鹏喘着粗气,磕绊道:“我,早说了,我根本不认识她!”程鹏之前和楚昭也打过几次交道,当时程鹏只觉得他太过年轻根本就不太像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而今日,楚昭却又像变成了一个酷吏,除了“人呢?”这句不断重复的询问,就是不断重复的鞭打,程鹏甚至有种错觉,今天自己可能会被抽死这儿……他神志模糊地看着黑乎乎的牢房的天,怎么办呢,他程鹏虽然不是个东西,但他真的想做个从一而终的忠臣。
眼看着程鹏的意识似乎已经模糊了,楚昭停了鞭子,冲狱卒抬了抬下巴,一桶冰凉的浓盐水“哗啦”一声倒在了程鹏身上。
程鹏痛叫一声,已经快模糊的意识被迫重新清醒过来,“活下去”的欲望瞬间占领了他的心脏:“我说!”
楚昭硬生生收回快要甩到程鹏身上的鞭子,鞭子撞回楚昭的虎口,报复性地给他带来了一道横贯手掌的血痕。楚昭却恍若无事,他上前两步,揪着程鹏飞领子问:“她现在在哪儿?”
“在泯王京郊的庄子上,靠近四季山那里。”既然说了,程鹏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痛痛快快倒了个干净,“不过泯王有想把她送进自己府里,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儿。”
楚昭点点头,派人拿了纸笔,然后逼着程鹏写信。
写信?程鹏看了看自己因疼痛而发抖的手,怀疑自己因受伤过重,所以耳朵出了问题。
“王爷说你你能写你就能写!要么写,要么死!”楚七不耐烦地拿剑戳了戳程鹏,王爷身边的人都派出去办事儿去了,就留了他一个。程鹏叫楚七戳到了伤处,疼到差点晕了过去,只得道:“王爷您看我这一身,全是血污,便是真的写,污了信纸,那我的话,还可信么?”
“你!”
楚昭令人将程鹏“收拾”一番,随后把将其带到书房,给了他几张纸,让他照抄。
程鹏似乎天生心大,被抽了一顿,拿着信还笑着感慨:“王爷果真是日理万机,就连……”然而看到信的内容之后,他笑不出来了,震惊之下,竟然连纸张都掉到了地上,他没有去捡那几张纸,反而忍不住质问楚昭:“你疯了么!?”
疯了?他没觉得。楚昭沉默着捡起那几张纸,递给程鹏:“你以为我在跟你商量么?这信你不写,我可以找别人写。只不过是浪费了你这条命而已。”
程鹏沉默一阵,见楚昭面色不愉,似乎想离开的样子,他心中一紧,忙道:“即使我写了,泯王也不会轻易信我的!”泯王只是“个性单纯”,并不是真傻子,哪怕自己是他的亲信,他也绝不可能因为自己的一封信就举兵造反!
楚昭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在程鹏面前晃了晃:“有了这个呢?”
程鹏大惊失色:“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这块令牌关系到泯王最深的秘密,若是让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