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萧家人，反而是砸到自己了，他们才不得不制止此类行为——再说有的人拿的石头也太大了！
人群中的严闻樨听到“斩立决”三个字之后，浑身一松，长久以来的牵挂在此时总算是落了地。她缓缓吐出一口起来，心道：文君，我总算是为你报仇了。她无意观看痛打落水狗，转身离去。
“对不起。”严闻樨歉意道，她专注于自己的心思，没想到转身时撞上了别人。
男子往后退了两步，笑着道：“没关系。”他往旁边一让，潇洒道，“姑娘先请。”
严闻樨朝男子点了点头，心说这人怎么有些油腔滑调的？
陶正英看着默不作声看着严闻樨背影的皇帝，小声提醒了一句：“皇……老爷？”
皇帝回过神来，敛了面上的笑意，淡淡道：“走吧。”
“不然还是交给……”
“这人可不能交给楚昭那小子。”皇帝还是保留了最后一丝人性的，“何况，有些事情，我也是真的很好奇啊。”师傅，你从小就期待我做个明君，怎么我长大了，你却又想毁了我的江山呢？
……
唐阁老如今也是年过六旬的人了，在天牢中呆了几日，精气神差了很多，看着与寻常老汉竟没什么两样了。
但到底是阁老，哪怕是成了阶下囚，见到皇帝也丝毫不慌，只笑着说了句：“皇上来了？”
皇帝是个喜欢笑的年轻人，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他时常以笑示人，可面对这位曾经待他如亲子的两朝老臣，他实在笑不出来。
唐阁老见皇帝不做声，脸上的笑意也慢慢收了起来：“皇上这是来审问我了？”
皇帝摇摇头，他今天过来之事想问唐阁老图什么，明明他是最期待自己成为明君的人之一不是么？但就在他走在一条正确的路上时，为何唐阁老却那么想毁了大宁？
“毁了大宁？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五岁启蒙，寒窗苦读十数年，官场沉浮数十载，不敢说问心无愧，但我对大宁的忠诚毋庸置疑！”
皇帝见其信誓旦旦的模样，终于忍不住问：“那你为什么污蔑楚昭？”
唐阁老闻言叹气：“皇上你不懂，如今你们兄友弟恭关系和睦，你当然认为他千好万好，但，万一有天你们翻脸了呢？楚昭功高震主，我是为了你，为了大宁！”
为了他？为了大宁？
皇帝一时失语，唐阁老却以为皇帝被他动摇了身心，正准备继续说些什么，却听皇帝问：“那勾结外邦也是为了大宁？卖官鬻爵、组建珍宝阁也是为了大宁？”
唐阁老微微一顿，思索间，皇帝接着说：“甚至，泯王逼宫造反，也是为了大宁？”
“泯王行事并不在我预料之中！我本来是想挑起泯王和睿王之间的斗争，让你坐收渔翁之利，但谁曾想，你居然联合楚昭来骗我！”说起此事唐阁老面上仍有怒色，按照他原本行事，泯王、睿王一个都跑不了！可如今皇帝骗得泯王突然行动，甚至还从泯王身上摸到了自己这儿……唐阁老面沉如水，早就知道泯王冲动无脑，他当时就不该心软！
皇帝见唐阁老面上有怒却无悔，便知他并无悔过之心，他一语戳破了唐阁老的心思：“你不是心软，只是你听了宫里的传言，怕我生不出孩子来，便打算扶持泯王上位。”军械库守卫森严，守卫更是皇帝嫡系，若不是唐阁老这个曾经坚定的皇帝党，泯王根本无法插手军械库，更不至于让军械库烧了！
唐阁老不知是不是恼羞成怒，袖子一甩、头一扭，竟然对皇帝来了个无视。
“说到底，一个听话的学生比起一个英明的皇帝更符合师傅的要求吧？只可惜，过去我太听你的话了。”所以知道了对错，所以如今，再也不能听你的话了。
皇帝并没有跟唐阁老促膝长谈，反而是在天牢门口发了许久的呆。眼看着天色渐暗，寒风乍起，陶正英上前，小心地问了几句。
皇帝面色如常道：“回宫吧，案子上一堆折子没看呢。”
……
京城的冬日来的又快又突兀，干冷的风吹到人脸上跟刀子割肉一样疼。李舒妄从上辈子就不太习惯北方的天气，这辈子更甚。她点了个碳炉子，成日窝在自己房里，捧着书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看累了、眼睛酸了，两眼一闭就是睡。如此颓废几日，书看腻味了，觉都睡累了。正百无聊赖之际，严闻樨约她见面，李舒妄本兴致缺缺。但一看缘由，却又改了主意。
原来最开始审陈文君案子的那名官员找到了！严守律正在试图劝他重回官场。而严闻樨则是想着李舒妄之前对这名官员似乎多有推崇，便竭力向严守律争取了一个同这名官员见面的机会。李舒妄之前见过一些这名官员留在官衙的手稿，对其身份有些揣测，一听有机会见面，自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