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向望去,确定不是在和自己说话,她的眼神转向旁边的男人。
“比前几天好些。”于新暮垂眸,声音低沉,眼睫微微颤动。
似是想起了不好的事情。
于洛和于新暮,两个人都姓于。
原来这两个人是一家人,难道于主任是他的父亲?
一直到诊疗室,游朝和很配合地装作自己是隐形人,沉默不语,也没有主动开口问及此事。
她对别人的家事并不感到好奇。
反而,于新暮却突然开口,直截了当地说:“于主任是我大伯。”
“……”
我也没问啊?
游朝和眼神懵然,嘴巴微启,愣愣地杵在原木长桌旁。
随后,她尴尬一笑。
回了一句毫不相关的话。
“于主任平时人还挺好的。”
她记得,自己曾经跟于新暮说过一次于主任看起来有点凶的话。
此时,她只希望于新暮没有把那些话放在心上。
看见她若有所思,圆圆的眼睛泛着光,像是在极力掩饰着什么,于新暮没忍住唇角勾起。
*
今天,游朝和仅仅花了十来分钟的时间,教于新暮一些书写技法,剩余的时间,两人安静地陷入书法的世界中。
或是之前练习过书法的缘故,于新暮对书法技巧掌握得很快,一点就通。
一个小时的沉浸式书法体验很快过去,游朝和收拾着桌上用过的纸和笔,打算把毛笔洗了洗。
倏然,虚掩的门被推开。
于主任领着一男一女走进来。
游朝和拿着毛笔定睛望去。
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和一个面相稚嫩男孩。
“朝和,从明天开始,你带一下这个男孩,也是轻微的心理疾病。病历和疗愈方案我已经拿过来了,你按照方案做就行。”
她没想到刚上岗第一天,于主任又给她安排了一个人,让她有点手足无措。
眼前的妇人头发被雨水打湿,凌乱地紧贴在脖颈处,肤色白皙,眼角有些许细纹,不大的三角眼带有狠厉的目光,薄唇耷拉下来,看起来没什么精气神。
妇人拉着男孩,立即扬起笑脸走到她面前,用讨好的语气说:“姑娘,我孩子就拜托您了,一定要治好我的孩子!”
说着说着,语气里伴随着哭腔。
游朝和见憔悴的妇人一脸乞求的模样,心里一软,眉心皱起,安慰道:“您放心吧,肯定能治好的。”
男孩默不作声,站在门边,瞧见是一位容颜精致,眼睛圆圆的美女姐姐,不由得有些局促。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游朝和,眼神胆怯羞涩,夹杂着一丝慌张。
此时,于新暮突然从窗边阔步走来,脸色阴沉,站在游朝和的右侧,慵懒地瞥了男孩一眼。
男孩被他周身的气场震慑住,眼神躲闪地避开,垂眸看向别处。
待所有人都离开,诊疗室仅剩下他们两个人。
游朝和见于新暮一动不动地看向窗外,便走到他身后,问道:“于先生,你不上班吗?”
她似乎从未问过他是做什么的,每天来医院会不会影响上班时间。
须臾,于新暮转过身,目光凛凛,沉着脸问:“你打算把那小男孩安排在什么时间?”
她以为他只是随口关心那个小男生,莞尔一笑,说:“本来是想安排在九点半以后的,等你走了就可以治疗他了。”
倏而,她眉头微蹙,话锋一转:“但是,他妈妈说这男生在读高中,每天上午要补课,要求时间安排在早上七点。”
这样的话,那她每天得早起了。
终究还是没逃过要早起的宿命。
“我陪你。”
游朝和一怔,那三个字轻飘飘地略过她的心尖,一时之间没回过神来,她眼神直直地望着他,惶然开口:“你……说什么?”
室内安静无声,仿佛时间在此刻停止。
于新暮清了清嗓,下巴微微扬起,神态自若,“我的意思是,我也需要早上七点,否则上班会迟到。”
他说出这句话时,眼神淡淡的,语气坦然。
游朝和噗嗤一笑,缓解凝固的气氛,“当然可以,只要不影响你的时间就行。”
*
下午六点,时青大厦楼下。
游朝和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楼的等候区,耐心等待秦愿下班。
秦愿一下班便往她这边跑,一脸开心的样子,完全没有昨天伤痛欲绝的神色。
她亲密地搂住游朝和的手臂,笑嘻嘻地说:“怎么今天这么好,来接我下班!”
游朝和笑了笑,直接开门见山:“那把伞呢,先给我。”
秦愿撅了撅嘴,一脸“就知道你有事”的表情,从包中掏出伞,递给她。
正当她伸手去拿,秦愿却将手一缩,满脸狐疑,好奇地问:“不对!一把伞你不至于啊,跑这么大老远的过来取。”
秦愿一把勾住游朝和的脖子,态度强硬地质问:“说!这把伞是谁的??”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秦愿的“火眼金睛”。
从小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