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会吵醒她,便去另一个房间睡觉,却没想到彻夜难眠。
“最近睡眠还不好吗?”徐铭站起来,递给他一瓶水。
“嗯。”
徐铭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自从他被父母抛弃,是于新暮毅然决然地把他领回家,虽然他很清楚于新暮是因为对他亲弟弟的愧疚,才起了资助抚养他的心思,但是他也因此有一个新家,有一个护他养他的哥哥。
或许,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他的心里早已长出亲情的肉血,见不得他哥生病憔悴的样子。
只是,他有种无能为力的无奈感。
徐铭难得安静,很久没说话,就这样和于新暮共同坐在黑色的折叠椅上,眺望着不远处在草坪上奔跑的两个人。
阳光晒得他眼睛刺痛,不得不微眯起来,“哥,你失眠的事告诉游朝和了吗?”
于新暮拧开瓶盖喝口水,目光锁定游朝和的身影,漫不经心地说:“没有,不是什么大事。”
“病情复发,可不是小事。”徐铭不留情地睇他一眼。
他莫名嗤笑一声,视线紧跟着游朝和拽着风筝线奔跑的笑脸,凝重的心忽而变得悠然,他下巴一抬,“她很开心,我不想把自己的痛苦强加在她身上。”
“我不希望她的世界变得和我一样,总是被担忧惧怕焦虑这些负面情绪困扰。”
“况且,没有我的出现,她本就很幸福。”
察觉到自己说的有点多,随即闭口不言。
徐铭绞着手指,眉头依旧紧锁,他哥是这样的,宁愿自己承受痛苦,也不愿意连累别人。
所以,他也不好相劝。
徐铭清了清嗓,“哥,方姨会痊愈的,你不要过于担虑。”
良久,于新暮出声,“嗯。”
今天的风筝是于新暮提前一天买的,游朝和的是一只很大的彩色蝴蝶,秦愿的是她指定的大蜈蚣。
许久未放风筝,动作变得生疏,她和秦愿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风筝飞起来。
“和和,你看,那些蜈蚣脚在空中张牙舞爪的,好搞笑!”
游朝和顺着秦愿视线看过去,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她一手拽着风筝线,另只手掏出手机,“我拍张照片。”
秦愿说一声好,停下步伐配合她。
春风袅袅,风筝越飞越高,游朝和朝于新暮在的地方用力挥手,仿佛在说:你看啊,蝴蝶快要飞走啦。
于新暮的眼眶被风吹的发酸,不由得眯起眼眶,看着空中越飞越远的蝴蝶风筝,挥手回应她。
忽而,一阵猛烈的风吹来,手中的线剧烈抖动起来,游朝和用力拉扯,试图收回风筝,最终不敌风力。
线断了。
霎时间,他后背僵直,嘴角牵出一丝苦涩的笑。
当心里的花快要枯萎的时候,蝴蝶总是要离开的。
*
疯玩一天,游朝和身上黏糊糊的,晚上回到家,她立刻钻进浴室洗澡,一身轻松干爽地出来,看到于新暮正坐在她桌前的椅子上。
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亮着屏,大概是处理了一会工作。
见她一出来,于新暮起身来到她身边,弯腰将她抱起,整个人陷在卧室的床上。
“你洗过澡了?”她闻到了他褐色睡衣上清爽的青草香。
他挑眉,钻到被窝里,“嗯,一直在等你。”
随后,他揽过她的肩膀,拥她入怀,温热的掌心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游朝和侧身抱住他的腰,刚吹干的秀发略带湿意,散发淡淡的樱花香,她蹭了蹭他的脖颈。
“朝气,工作室装修完了,打算这个月做什么?”
她的食指在他胸口上打圈,想了想说:“软装布置,要招聘,策划项目,产品加工,宣传册……好多活呢。”
他搂的更紧了些,沉声说:“事情多就让助理去做,尤其是跑腿的活,你在家做一些书面工作。”
游朝和抬起下巴,试图去看他的脸,“你给助理多少薪水?”
他用拇指和食指的指腹捏住她的下巴,轻声,“这不是你要考虑的问题。”
游朝和撇了撇嘴角。
请助理这件事是他擅自主张,他知道她不会同意这件事,便先斩后奏让助理直接去工作室。
不过,助理很专业,帮她分担了很多工作,况且多一个人陪伴,每天和助理聊聊工作和生活,至少不会让她感到无聊空虚。
“想好什么时候开业了没?”他继续问。
她灵动地转溜着黑眸,“五月一号,正好放假。”
片刻,她接着说:“工作室那边到节假日,人流量会多一点。”
于新暮赞同的嗯一声,“那要做好充分准备,节假日的人流量和你的粉丝群体,那天肯定会有很多顾客。”
他分析的头头是道,游朝和觉得在理,乖巧回应:“嗯我记住了。”
“如果人很多,我请几名保安去维护现场秩序。”
“有必要吗?”她讶然。
于新暮点头,无比认真,“事关你的安全问题,当然有必要。”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