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里用纸巾擦了擦红透的鼻头,声音抽噎着说:“不是,他们在高速上出车祸,新晨当场死亡,新暮哥活下来了。”
“但是……”刚擦干的眼眶又蓄满泪水,她咽了咽喉咙,“但是,是新暮哥让新晨来南川的,如果当时新晨不来南川,他不会死。”
说到末尾,她紧闭双眼,喘着气哽咽起来。
一字一句都极有画面感,游朝和不禁心脏揪紧,仿佛是看到令人惊骇的场面。
苏知里擦掉眼泪,接着说:“我从小和新晨一起长大,方姨待我很好,比我继母都好,所以从小到大,我宁愿去方姨家,也不愿意回自己家。”
随后,她从包里拿出一个浅蓝色封皮相册,打开放在游朝和面前。
“新晨是一个开朗阳光的男生,我继母待我不好,经常偷偷的哭,新晨就会在旁边逗我笑…”说着说着,苏知里笑出声。
游朝和翻看着相册,照片里的男孩很亮眼,无论是五官还是身高,都和于新暮相差无异,但最大的区别是,于新晨始终带着阳光灿烂的笑容,整体邻家男孩的气质和于新暮截然不同。
若于新晨仅浅浅一笑,确实很难分清两人。
她一边仔细看,一边竖起耳朵听苏知里说话:“那是2008年冬天,新暮哥在筹备创业项目,新晨听了也想参与,便提前回国。那时新暮哥在南川,就让新晨来南川找他。那段时间,新晨动力十足,整天和新暮哥一起去跑业务谈合作。”
“平安夜那天,他们在南川要谈一个很重要的合作,就是在去谈合作的路上,他们才出车祸的。”
游朝和抬起头,问:“是现在的hemor科技吗?”
“是。”
“在那之前,我和新暮哥没见过面,只常听方姨提起新晨有这么一个双胞胎哥哥。”
“其实,方姨在心里是更偏爱新晨的,毕竟是她亲手带大的,而新暮哥常年在国内,基本很少见面。”
“新晨去世后,方姨每日以泪洗面,我也一样,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这么早就离开人世呢。我好恨,恨新暮哥,若不是他…”
苏知里泣不成声。
游朝和眉头紧锁,弯腰抽出几张纸巾塞到她手里。
“可是,当我看到新暮哥的时候,我又恨不起来,他除了不会笑,和新晨一模一样,有时候我觉得他就是新晨。”
苏知里绝望地摇头,“但他不是,他不会在我难过的时候逗我笑,只会变本加厉地赶我走,你们分手那天他还打电话骂我一顿,说我为了一己私欲利用新晨,我从未见过他生过那么的气,十分强硬地命令我向你道歉。”
她嗤笑一声,“我虽然很害怕他,但听说你们分手了,心里竟有些得意,因为我觉得只要他没有女朋友,我就永远不会失去新晨。”
“只是,到昨晚我才发现,我错得离谱,新晨和方姨的死,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再加上和你分手,他的生活只剩下一片死寂,几乎没有希望可言。徐铭说了一句很狠地话:新暮哥就是死,也不可能让我把他当作新晨,”
她拼命摇头,眼泪哗哗掉在桌上,“他不是新晨,新晨断然不会让我这么难过的。”
说完后,苏知里哭了许久。
游朝和百感交集,她望向窗外淅淅沥沥的雨,纷纷滑落在模糊的窗棂上,一次又一次的滑落,像是把她的心淋透千百遍。
61 冷淡
◎“是要把我让给她?”◎
待苏知里擦干眼泪,停止哭泣时,窗外的雨却越下越大。
对面的人把信重新推到她面前,鼻音很重地说:“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你现在可以把这封信给新暮哥了吧。”
游朝和手里的纸巾窝成一团,她舒展手指,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淡淡地望一眼信封,拒绝道:“你自己送。”
苏知里提高声量,“你记恨我,所以不愿意送?”
她眸色微动,目光沉沉地看苏知里,并没有把这个问题放在心上,反而问:“徐铭有跟你说,于新暮旧病复发了吗?”
“嗯,说了。”苏知里垂睫,声音微弱,“这也是我来找你的一个重要原因,新暮哥他应该只听你的。”
游朝和忽略她的话,再次问道:“他为什么会旧病复发,你知不知道原因。”
苏知里头低的更深,像在接受审判,如实说:“对新晨去世的自责。”
说完便沉默下来,游朝和也不说话,苏知里抬起充斥着红血丝的眼睛看她,似乎在说我只知道这个原因。
“可是,他本无须自责这么久,你刚刚也说了,于新晨的死和他没有关系。”
苏知里怔怔,随之双肩颤抖,“是我,还有死去的方姨,我们都放不下新晨死去的事实,进而不放过新暮哥。”
游朝和眉头舒展,目光悠悠地看她,轻叹气,“是啊,于新暮的母亲已经去世,你要像方姨那样吗?一辈子被这件事捆住。”
“不,我不会的。”
“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