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于新暮都没再开口说话,偶尔有老师过来问候,他兴致缺缺地握手颔首。
礼堂里的学生陆续离场,现在只剩下一些穿着红色马甲的志愿者。
这时,书法学院院长一脸温和地走过来,一见到游朝和,笑意更深,说:“游朝和同学吧,我记得你。”
院长修长清瘦,有仙风道骨的松弛感,笑起来眼尾的皱纹自然隆起。
她诧然,握住院长伸出来的手,“对,我是游朝和,院长您还记得我呢。”
“前几天,我和你们辅导员陈老师聚餐时,还聊起你,听说你的工作室在市场上反响很好啊。”
游朝和憨笑,“您过奖了,是陈老师和学校教导有方。”
院长笑了笑,“当年你晕倒,把周与清那家伙急得一蹿而上。”他语重心长地说:“以后工作,记得以身体为重啊。”
游朝和点头哈腰,保证道:“谢谢院长,我肯定照顾好身体。”
说完,院长看向于新暮,熟稔地聊起近况。
不知聊到哪了,院长指了指她,看着于新暮问:“对了,你们俩是不是很早就认识了,三年前邀请你来加入评审团,游朝和还是参加比赛的学生。”
像听见晴天霹雳,她不敢置信地仰头看于新暮,他那年就在台下?
存疑之际,于新暮点头,“嗯,见过,我记得她当年获得了二等奖,很优秀的姑娘。”
院长听到他夸自家学校的学生,骄傲地合不拢嘴,夸奖道:“后生可畏啊。”
见院长兴致盎然地接着闲聊,她只好把疑惑咽下去,心想等没人了再问他。
随后,他们浅聊几句,往礼堂另一头走去。
于新暮有些心不在焉,连李观山老师迎面朝他招手都没反应,游朝和挽上他的胳膊,提醒道:“李老师过来了。”
而后,她笑脸盈盈地向李观山问好,一副灵动乖巧的模样。
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李观山时常听于新暮父亲提起过这个优秀的小姑娘,所以并不觉得陌生。看到她明朗大方的笑容,转而想起他的女儿李清荷,清荷小时候和她一样,也是爱笑的姑娘。
想到这,他暗自叹息。
李观山掩下情绪,和颜悦色地打趣道:“你们俩,我什么时候能喝到喜酒啊。”
于新暮轻笑,敛下眼睫看她,说:“我也想尽快让您喝上喜酒,但我尊重她的意愿。”
她扬起笑,听到喜酒两个字,脸微微发热。
才毕业一年,她觉得自己还是一个无知无畏的孩子,结婚这种事她还没想过。
于是,她岔开话题,鼓起勇气说:“李老师,我一直想邀请您参与一期疗愈沙龙,不知您什么时候有空呢。”
“只要是你邀请,我肯定有空。”李观山笑起来,“到时候我带上清荷一起过来,让她多交交朋友。”
“那太好了,我回头做好选题。”游朝和激动地耳廓变红。
李清荷,游朝和是听过的,前段时间她的事迹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
是位很美丽的女孩子。
听于新暮说,现在被网络舆论逼退的没办法再跳舞了。
“清荷,还是待在家里不出门吗?”于新暮问。
李观山叹气,“本来想让她出来交朋友,给她安排了几次相亲,但都被她打发了。”
于新暮还想说什么,但被他摆手打断,“不提了,你们要是去北州,可以见见她。”
闻言,两人状似了然地点头。
中午,院长说要请客吃饭,他们两个晚辈在旁边作陪,因而一直没有空闲时间问他那件事,每次想开口问,但都被桌前的长辈们打断。
吃到一半,或是于新暮感到疲倦,他举起杯子,站起来和一桌喝的停不下来的人说临时有事,要提前离席,一杯酒下肚后,便拉着游朝和推门而出。
游朝和喝了点啤酒,脑袋正晕乎乎的,一上车便倒在于新暮的怀里。
他吩咐司机开车,随后单手揽住她的肩膀,将人完全拢在胸口。
低头看她绯红的脸颊,如白云染上红霞,殷红的嘴巴模糊不清地说着话。
他耳朵凑上前,隐约听到“结婚”二字。
陡然间,他听到自己的心跳漏掉半拍。
她刚刚在他旁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才提前离席想听听她到底要说什么,难道是不想和他结婚。
眼底墨色加深,他揽住她的手抱得更紧一些。
他已经变得离她不得,不想也不行,这可由不得她。
车子抵达十栋门口,他将她抱下车,刚进入家门,怀里的人蠕动着身子,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微眯着眼睛问:“于新暮,三年前那场比赛,你是去找我的吗?”
他把人放在宽大的沙发上,盖上薄薄的蚕丝被,坐在她旁边,久久才说:“是。我是去找你的。”
她意识不清地看他,模糊的视线里只有一团糊影,但她确定,坐在这里的就是于新暮。
“那你为什么不主动一点,我们要是早点认识多好啊,你就不用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