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到了法国了吗?”
刻意营造起来的氛围瞬间破灭, 再继续下去就有点狗尾续貂了。
程清淮退了回去, 闲散的倚在座椅里目不转睛的看着梁枝。
这是他第一次将自己的心思暴露出来,不像往常闲来无事撩两把, 他眼中清晰可见的晦涩在暗处盘桓着, 明晃晃的就是要梁枝看清楚。
外人都说乘胜集团的小程总温润如玉, 身在高位却可以放下身段,玉盘珍馐他吃的,寻常食堂他也会夸赞句好吃,一应做派还真遵循了政府官网挂着的那道横幅——‘民营企业家’。
但他初中被程涯臣狠狠地收拾了一顿后,便一直按照继承人的标准来培养, 本就是沪市这个金玉地养出来的公子哥, 哪能真当那人畜无害的羊,不过是狼披上了羊皮,学着与人为善。
“行, 那劳烦梁小姐垂怜, 家里老爷子年纪不小了, 仅剩的愿望就是看着我成家,看在老爷子的份上,让我插个队?”
这话说的极为吊儿郎当,恐怕程老爷子都不知道他被自己儿子拿出来作筏子。
梁枝不想听他说浑话,因为父母的关系,她从来没奢望跟别人有过未来。
丁锐启直白的求婚她干脆拒绝,又怎么会陷入程清淮这似是而非的话里?
他甚至连句喜欢都没说过。
与其未来多做纠缠,还不如就此断的干净。
“程总,您今天的话我当没听过,我们地位学识天差地别,本来就不是一路人,而且我对谈恋爱没什么执念,经过丁锐启这一次,我应该很长时间内不会再谈。”
她这番话说的不卑不亢,眼神清澈干净,就差将一切掰开揉碎了说给程清淮听,希望他可以放过自己。
偏偏是这份坦诚,让程清淮沉睡了许久的血性醒来,他没当着梁枝的面抽烟,掏出来银色金属质感的打火机,修长的指尖拨弄着,给他的皮骨都增添了些冷感。
他无法表述自己沉寂已久却寻不到来处的爱意,只能擦亮了一束火苗,很快又吹灭,将自己放置下位,渴求着梁枝的垂怜。
“你明明知道丁锐启拿你当做他最为得意的装饰品。”
梁枝:“你跟他又有什么区别?”
不都是看上了她这副皮囊。
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
“我会成为你最好的陪衬。”
在听到这句话时,梁枝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反应,他是不是疯了。
随意的对别人的感情做出贬低性的评价,又故作姿态的让步,再一击命中薄弱处,真不愧是他。
若非梁枝早已经看透了他的秉性,说不定还真会为他这句话心动。
上位者低头,看起来很难拒绝。
再说下去没意思,梁枝解开安全带,推开了车门,这次程清淮没有拦她。
她站在车旁看在程清淮是她老板的份上礼貌告别,“程总,路上小心。”
程清淮没有回答,目送她毫不犹豫的走入小区。
回想起梁枝刚刚的神情,他有些恍然的看到了她在丁锐启身旁时相同的样子。
她在演。
哪怕沪市热暑难消,深夜还是能带来独属于秋日的清凉。
程清淮点了根烟,烟雾自猩红的彼端燃起,随后又被风吹散,掏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远在横市的盛清煜刚刚下了戏,好不容易睡着,被电话嗡嗡吵醒,冷声通过听筒传过来:“你最好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才会在大半夜的扰人清梦。
程清淮:“你把你演的那些偶像剧发给我看看,我学学怎么追女孩。”
回答他的是盛清煜干脆利落的一句:“去死吧!”
电话挂断,程清淮才发动车子,黑色的越野车载着他消失在夜里。
……
梁枝没睡好。
不知道是白天睡多了的缘故还是程清淮那一通乱七八糟的话的缘故,她一夜辗转反侧,第二天起来,眼下多了薄薄的青黑。
神色虽然萎靡却又不影响她的长相,随意的上了层底妆,涂了个日常系的口红,拎包出了门。
她已经收到了oa邮件,要求她今天去总部报道,就是楼上楼下的关系,东西可以报道后再收拾,人是一定要到财务部。
乘胜集团总部的财务在十五楼,刷卡进电梯后,她第一次抵达这个地方。
财务部都是繁忙的,比起旭瑞,十五楼的整体采光要好一些,宽敞明亮的休息区在最中间,剩下的就是一个个房间分出的各个组。
早就接到通知前来带梁枝的组长张怀阳穿着随意,拎了杯咖啡站在梁枝身后问道:“你就是旭瑞来的那个?”
他看起来像是一夜没睡,黑眼圈比梁枝的还严重。
“是的。”梁枝回答,“您是张组长。”
张怀阳点了点头,示意梁枝跟上,“本来不用这么急的,我们组有一个同事怀孕快要休产假,需要有人交接,才火急火燎的把你拎上来,你有个心理准备,最近的活很多,你可能需要天天加班。”
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