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见他们,都要直面一次他们早已经不爱她了的事实。
这无异于是这一种酷刑,而现在梁枝唯一的纾解方式就是抱住面前的男人,抱的再紧一些……
大手抚上她单薄的后背,温热的温度引发她不住的颤栗。
来回安抚着怀中人的神经。
“没事,我抱着你呢,没事的。”
还不够。
拥抱已经不足以让梁枝快些从情绪中走出来,她抬眸看向程清淮的下颌处,眼中升腾起想要更多的渴望。
手已经钻进了衣摆,像冬夜里的获得暖意的旅人。
梁枝在渴求着程清淮:“给我……”
给什么,她说不出来。
65 回沪
◎我可真贱。◎
“不行, 梁枝。”
程清淮的脊背和腰腹都已经绷成了一条直线,欲望在那双上挑的眼尾中翻滚, 任由梁枝在他身上作乱,话里却在拒绝她。
她基本上在程清淮那没有得到过拒绝,这种落差让她抬眼与男人四目相对,圆润的杏眸中沾了点迁怒,“为什么?”
“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呢?”澄清换环住梁枝的腰,将两个人的距离拉的远了些, “先跟我说说你在里面见了谁,发生了什么,将你刺激成这样。”
其实按照往日, 程清淮对梁枝的亲近是喜闻乐见的, 可现在她明显情绪不对,就像是得不到糖吃的孩子只能抓住触手可及的玩具不松手, 竟让程清淮升起了几分他是替身的错觉。
好在他知道梁枝去见得谁, 赵勤在把梁枝的背调信息发过来时, 还将梁正宇想要见他一面的消息一起同步了过来。
程清淮的态度很沉稳,车里昏暗,外面的灯光透过防窥膜照进来,勾勒的他的线条越发的清晰。
梁枝对程清淮比她大几岁这件事突然有了实感。
大手落在她的背后轻拍,帮她舒缓着紧张的神经, 两个人的呼吸彼此交错着, 没有丝毫的旖旎,程清淮落在她脸上的目光是包容的,让梁枝有了种他将会永远原谅她的错觉。
“我去见了梁正宇。”
女声哑了些, 回荡在车厢里, 有些话一旦开了头, 剩下的就比较好说出口。
“他们离婚的时候签过协议,梁正宇会给我一笔钱,今天晚上他给我打电话说,他打算提前把这笔钱给我,但是想跟我一起吃一顿饭,我来了,他的目的是你。”
“你和周春生动手时,他见过你,他想借着我来从你那得到一些新工业园的活……”
听到这里,程清淮结结实实的把她抱紧怀里,问道:“你想给他一点吗?”
权利让渡给了梁枝。
如果梁正宇的公司资质不错,而且质量过得去的话,安排采购进行统一调度也不是什么大事,楼要盖,建材要买,这些都是既定的事实。
“不要!”梁枝直接拒绝,情绪不免又激动了起来,“凭什么要给他!”
“不给不给,梁小姐说了算,你说不给就不给。”
程清淮第一次见梁枝这般的紧绷和一触即溃,感觉她的思维已经混乱,陷入了一种受到伤害的自我保护。
“太可笑了,程清淮我觉得太可笑了。”梁枝埋头藏进他的怀里,“明明我知道他们都不爱我,我却还在奢望着有一天他们能记得我,中秋的时候我想着他们能给我打一个电话,好不容易打来一个电话,却是要将我卖了。”
“我可真贱。”
梁枝不怎么说脏话,刘芳教了她很多次她都没有学会,现下她透着浓浓的自厌,将她自己贬低的一文不值,落在程清淮耳中格外的刺耳。
她的背调比较简单,但赵勤是一个贴心的总助,早就已经将梁枝一家详细的资料奉在了程清淮的案头。
十七岁的梁枝经历了父母离异,但这段糟糕的夫妻感情早在她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破裂,她整整一个青春期都在父母的争吵和互相指责中度过,她成为了夹缝中努力生存的那个。
初见梁枝时,程清淮就觉得她像一只被人丢弃的猫儿,湿漉漉又可怜兮兮的,独属于男人的劣根性让他天然的升起保护欲,现在她真的被人丢弃的证据摆在眼前,才让他知晓她自己跌跌撞撞的长到如今的模样多么不容易。
梁枝对所有的事情态度都比较淡,这不过是她在茫茫尘世中,找到的唯一可以保护自己的方式。
她又没有错。
“别这么说自己。”程清淮皱了皱眉头,捧着脸跟梁枝四目相对,“父母不会天生就爱孩子,孩子却会天生爱父母,你渴望你的父母,这没错。”
他都不敢想象在梁枝的父母闹得最凶的时候,她是怎么度过的。
“我知道。”梁枝道,“我什么知道。”
她长大以后读过许多书,也看过各种各样的讲座,都有教她怎么治愈童年的伤疤,她一遍又一遍的穿上厚厚的盔甲,本以为不在意后,在接到电话时还是会心生渴望,她没有学会。
程清淮哑然,看着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