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远一些。
沪市前几天下了一场大雪,车子的前盖都能堆雪人了, 还引得不少人在网上热议, 纷纷晒出自己堆的雪人, 雪后的天是有些冷的,梁枝从衣柜深处翻出了压箱底的长款羽绒服,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后才觉得稍微好了些。
外面天冷,空调要二十四小时不停的开着,若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她是半点都不想踏出家门。
程清淮又出差了,梁枝自己开车去了杨若楠花店那,把车停在巷口,不少与她相熟的老板都来打招呼。
“梁会计,你真不做了啊,我觉得我们家的账还是交给你放心。”
“小梁要不要吃点刚出炉的爆米花,想好以后去哪发展了吗?有空还是要回沪市来玩啊。”
“枝枝啊,你帮我们家代理报税这么久,我是真的很省心,这一下子就要换人,我还真有些不适应,你介绍的那个朋友怎么样,可不可靠啊?”
梁枝一一回答着这些商铺老板的问题,让让他们放心。
前几天,她把手里的账全部转给了在沪市的一个同学,两人关系不错,而且那个同学也靠得住,她也跟着来这边拜访了几次,这些商铺老板这么说也都是场面话,梁枝懂的。
最后一家是杨若楠那,她跟梁枝关系最好,自然很是舍不得,这次过来也是因为乐乐在得知梁枝要离开沪市后,跟杨若楠申请做东来请梁枝吃饭。
花店的里面有一间空屋子,平时都是杨若楠用来休息的,现在点起了电暖气,热腾腾的火锅冒着白雾,三个人也都吃的很热闹。
乐乐一个劲的给梁枝夹菜,眼中包裹着难忍的泪意,好似梁枝现在就要走了。
“来让我看看这个小哭包,我还没走呢,你要是想我了我就回沪市看你怎么样,你暑假寒假也可以让你妈妈带着去找我玩啊,别难过了,给你吃个虾滑。”
虾滑夹到乐乐的碗里,乐乐重重的点头,擦了擦眼泪,把虾滑吃掉,“我会想你的。”
在那个被他爸爸找上门来的时候,是梁枝出现保护了他和杨若楠,这一点,他一辈子都不会忘。
小朋友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吃饱了以后杨若楠赶着乐乐去写作业,两人坐在门口的玻璃窗前晒着太阳闲聊。
木质的小桌上放了两杯茶,杨若楠叹了口气道:“我还以为你会在沪市定居呢。”
梁枝:“沪市的生活节奏太快了,而且物价很高,我才呆不起。”
“也是。”这点杨若楠无法否认,一套房子就要倾家荡产,没点家底真的不会选择在这里,“不过你就这样走了,之前跟你一起来的那个人呢,喝了乐乐ad钙的那个。”
茶叶的苦香蔓延到了梁枝的鼻腔,她的指尖摩擦着还滚烫的杯壁,痛觉来的迟钝,有些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是她最回避的事情。
工作和兼职都能处理好,甚至吴盼那也能安抚下来,她唯一不敢面对的就剩下程清淮。
家里的行李在陆陆续续的打包,临近春节,程清淮自然是更忙一些,才没让他察觉出来。
申市那边的工地好像出了些问题,整个集团对这件事上下缄口,没人提,梁枝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这样吧,喜欢不能当饭吃。”梁枝的神情淡淡,可那双剪瞳中透出的悲伤是藏都藏不住的。
杨若楠在婚姻和爱情上都吃过苦,所以也不会在劝,只是说了一句,“别让自己后悔就好。”
梁枝知道,这件事她一定会后悔。
但程清淮一定会结婚,他们这样厮混下去也并不是长久之计,不如趁着感情没被消磨干净,退回原点,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多留了一会后,杨若楠还有事要忙,客户定的花束晚上就要,所以她要去忙,想让梁枝自己坐一会,梁枝拒绝了。
下午的这条商铺街人少了些,梁枝走出巷头,刚刚坐进车里,车窗就被人敲响。
哪怕已经进入了冬天,曹伯还是那副铄利的模样,他穿着大衣敲响车窗,梁枝降下一半,再看他身后的那辆车,心中有了预感。
“曹伯。”
曹伯道:“梁小姐,程董想要见你,就在附近的茶室。”
这条商铺街并符合程涯臣惯出入的场合,但他依旧来了,梁枝也有了种尘埃落定之感,一言不发的跟着曹伯下了车,穿过一条马路,走进了一家不怎么起眼的茶室。
包间门前,曹伯帮梁枝推开了门,“程董在里面,您进去吧。”
这间茶室年头应该不短了,木质茶桌都透着被人多次使用过的光,夕阳的光从窗户落进来,坐在茶桌后面的人虽头发花白,但眉头紧皱,正在闭目养神,皱纹遮掩不了他年轻时的英俊,只是岁月流逝,他更显得不怒自威。
今天倒是个喝茶的好时候,梁枝轻轻落座,还有闲心乱想。
“程董,您找我?”
公司官网上挂着程涯臣的照片,梁枝若在这个时候假装不认识他,实在是有些太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