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不是我们的曾爷爷。”
小穗沉稳镇静的声音响起,然后将目光落在谢爷爷身上,她和哥哥对视一眼,皆是一头雾水,疑惑曾爷爷为什么背对着他们站,那动作似乎在擦眼泪?
小满这下也明白了,背着小手蹬蹬蹬走到曾爷爷面前,和一张凶巴巴但哭成花脸的人眼神对视。
“曾爷爷?你为什么哭呀?是有人欺负你了吗?爸爸会帮你哒!”
小满歪着小脑袋,见他目光直愣愣盯着自己但沉默不语,连忙将父母叫过来,之后一家五口和谢爷爷面面相觑。
“小满,曾爷爷是喜极而泣,他见到我们很开心,不信你问问曾爷爷?”
沈粲粲看到满是银发,当年健硕有力的身体现在迅速瘦弱苍老下去的谢爷爷,心里十分动容,他是有错,但书中纸片人受控于剧情设定,他做得一切情有可原。再加上谢沉澜并没有如书中那样成为小可怜,而是在空间庄园度过美好的年少时光,所以她心中的芥蒂自然少了。
兄妹三人同款询问的眼神看向曾爷爷,谢渊深吸一口气,将声音竭力放轻柔,几乎大半辈子都绷着脸的他挤出一个奇怪的笑容。
“安安、小满、小穗,你们好!我是谢渊,是你们的曾爷爷,也是照片上的大黑熊老爷爷。”
旁边林爷爷听见老伙计这掐着嗓子的声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和谢沉澜他们打过招呼让他们一定到家里坐坐,然后没有再打扰一家子相处,背着手哼着小调回家了。
谢渊听着孩子们清澈的童音喊着曾爷爷,心里甜丝丝的,忙招呼一家子人回家。
“沉澜、粲粲,这几年家里重新装修过,二楼是留给你们和你们大哥大嫂一家的,你们上去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爷爷再找人改……还有安安他们的房间,我买了不少小孩子穿的衣裳,京市的冬天很冷,孩子们得多穿点儿!
中午想吃什么?小陈现在就在准备,你们说了她好添菜,放心!咱们分量做得少些,多做几道也使得,不会浪费……”
谢渊像是枯木逢春,一下子恢复了生机,坐在沙发上,目光在三个孩子身上看都看不过来了,向来寡言的人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嗯嗯!曾爷爷,京市的冬天好冷哇!听说会下好大的雪,不知道我能不能看到……”
小满从不让话落地上,是家里每个人的小捧哏,谢渊说完一句她接上,这让谢渊忐忑不安的心一下子放松了不少。
安安见他说了半天话嘴唇有些发白,给他倒了一杯水递过去,谢渊拍着小少年的肩膀,发现身子骨结实,是当兵的好苗子。
“安安想不想和曾爷爷、外公还有你爸爸一样当兵啊?小少年身子骨健硕,平时是不是有锻炼?”
安安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说了他们在海浪岛部队家属院组建了一支小标兵队的事。
“我和小穗长大后都要当兵!和爸爸、外公以及曾爷爷一样保家卫国!”
小穗是个清冷的性子,但她的存在感很强,身上自有一股气势,谢渊听说兄妹俩都有这志向,开心地大喊一声“好!”。
而小穗剥了好些个橘子放在盘子里,给大家一人分了一个。
“曾爷爷,我很喜欢您送给我的弹弓和小木枪,我还做了一架小型战斗机,等会儿您能帮我看一看吗?”
小穗在机械制造上面异常有天赋,沈粲粲知道后从空间庄园搜罗了不少相关书籍,她看不太懂,但谢沉澜可以给小穗讲,这父女俩时不时改造欲旺盛,给家里各种东西来个惊喜变身。
谢渊手里握着橘子,激动地恨不得现在就带着她到书房去,把三个孩子夸了个遍,等小满唱歌的时候还跟着一起唱,满是皱纹的脸上乐呵呵的。
小满声音跟婉转的百灵鸟一样配上谢渊气势豪迈的声音,一首耳熟能详的军歌传到隔壁,把林老爷子听得一乐,站在中间墙根下跟着唱。
“林老头!你五音不全不要唱了!听我们小满唱!”
谢渊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嗓子,而且他也不唱了,给小满打着拍子认真听她唱。
沈粲粲和谢沉澜见祖孙几个聊得开心,二人上楼去收拾东西,他们看到谢爷爷专门给他们重新装修的房间,里面有几张他们捎回来的全家福,如今裱了相框挂在墙上,还有谢沉澜和他大哥以及生母当年的合照,原本上面是有谢荣的,但特意把他裁掉了。
“沉澜,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沈粲粲知道他心里并不怨恨谢爷爷,只是淡然了,尤其是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书中剧情钳制后他更是彻底放下了。
“星星,有你真好,否则我不知道自己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