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防束夕影也被感染。
但漆萝含死了,她身上的感染孢子失去活性,不会感染束夕影。
束夕影被人强行拖走,连埋葬漆萝含的机会都没有。束夕影被带入一个医院,医护人员给她体检,确定她没被感染后才放她走。
束夕影回到救助基地,看着断壁残垣和满地狼藉。
她找朋友打听过了,救助基地突然出现荆棘虫,这种虫的感染性极高,只要有人碰到荆棘就会被感染,漆萝含是不幸者之一。
救助基地被荆棘虫和感染体摧毁,流浪者们不得不转移居住地。
束夕影不愿继续待在x-67星,于是乘坐星际飞船去了v星。
v星比x-67星的冬天还冷,一到那个常年被冰雪覆盖的星球,束夕影就感冒发高烧,要不是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士救了她,恐怕她早死了。
死了,也没什么吧。
说不定还能与家人,与漆萝含见面。
红衣服女士对束夕影很关心,她问束夕影是否考虑去条件更好的星球。束夕影当时很累,能敷衍就敷衍,不想敷衍就沉默。
束夕影讨厌冰天雪地,因为这会让她想到漆萝含死时的场景。
很快,束夕影离开了v星。
星际飞船中途出了故障,一船的人在蒂亚星停留了一段时间,没多久便重新起航,前往目的地。
星历2849年,束夕影十五岁,流浪已有七年。她来到a-199星,再次过上独来独往的生活。
来到这里后,束夕影开始疯狂学习,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疯狂。
她对枪的使用愈发熟练,她徒手与野狼搏斗,她尝试分析战场情况并与救助基地负责人商量巡逻安排……
束夕影还与虫族战斗。
最惊险的一次当属飞虫把她当玩具玩,还好一台风之翼救了她。
最轻松的一次是束夕影在3000米外狙杀了一只蟾虫。
最刺激的一次是……
束夕影强迫自己过好新生活,她不愿意回忆过去,于是封锁自己的情感,让自己变得麻木。
开心吗,开心,但是不要太开心,也不要表现出来,这会卸下伪装,也会让人误会她很好说话。
难过吗,难过,但这又如何,难过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让自己变得更强才是硬道理。
后悔吗……
束夕影沉默。
路过看到别人一家子或朋友聚在一起,她依然会为那种其乐融融的氛围动容,可是她不想融入进去了。
不羡慕,不要羡慕。
一个人才是最好的。
一个人,不用花心思担心别人过得好不好,不用因为别人死了而痛哭流涕。
她现在就很好,没必要改变。
两年后的某一天,束夕影打完猎,在救助基地的门口看到了好几艘星际飞船。
又有新的一批流浪者来了。
束夕影扛着猎枪,提着两只兔子,面无表情地经过。
“啊,美妙的味道,动物的血腥味代表着肉肉大餐。”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束夕影自顾自走路,没考虑这个声音是对着自己说的。
下一秒,一个戴着眼罩的女生旋转着来到她的面前,一手放胸前,一手放背后,华丽丽地给束夕影鞠了个躬。
束夕影被迫停下。
“你好,这位美丽的姐姐,”女生站直,与束夕影对视,“请问我可以从你手里买走这只兔子吗?它看起来很好吃。”
束夕影打两只兔子就是为了吃和卖,有人主动找,她也省事。
而且,这个女生的行为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妹妹。
妹妹喜欢看动画片,总会模仿动画片的角色,让人感觉她有点中二。
如果妹妹能顺利长大,应该也是这样的吧。
“烟波,”有人喊了一声,“不要为难人家。”
这个声音听起来很温柔,束夕影下意识地顺着声音去看。
是个青年,看着成年了,可惜腿废了,坐在木质轮椅上。
青年自己转着轮椅过来,对束夕影笑:“抱歉,我妹妹比较直言直语,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无须顾虑我们,不用卖的。”
他像束夕影的哥哥一样,一笑,一说话,就让人想亲近。
束夕影:“我可以卖。”
她有打复数猎物的习惯,吃一卖一。
青年:“没关系的,我们可以不要。”
贝烟波撇着嘴,嫌弃地看着自家哥哥。
“为什么不要?”也许是二人给束夕影留下了熟悉的印象,束夕影不由自主地多问了一句。
“因为我们没钱买。”青年老实说。
束夕影:“……”
她觉得这两人* 也是挺奇怪的。
一个敢说买,一个敢说没钱。
束夕影把兔子丢给贝烟波:“送你们了。”
贝烟波登时瞪大眼睛:“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