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子吹散。
许玫飞快眨了眨眼睫,掩饰般地侧头。
lennart顿时在心里咒骂了一声,他很容易猜到是谁。
若是平常,lennart还有功夫去嘲讽几番,但现在,他并不想接听,他甚至想朝着对方大骂。
lennart拿出手机,便欲直接掐掉,然而手指将动之时,却忽然想起自己在许玫面前立的人设。
早在许玫醒来的那个清晨,lennart坐在餐桌上打量许玫,他瞧见许玫像个纯真的天使。
那时,他便知道,如果想得到许玫,那绝不可向许玫表露真实的自己。
是以,这几次见面,lennart都在许玫面前装作温和有礼貌的绅士。
直接挂断别人的电话可不是绅士所为。
于是,lennart接听起电话。
电话那头,是lennart同父异母的哥哥姐姐们。
他们俨然聚到一起。
等到电话接通,几个人全便朝着lennart劈头盖脸地骂嚷,活像是一群聒噪的鸭子。
这在lennart预料之中,所以他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反而神色温和,仿佛对面并非是和他有着深仇大恨的人。
经过前几日他对新闻行业的敲打,现在所有新闻行当都知道他不好招惹。
一些媒体为了表示忠诚也为了转移网友注意力,反而跑去揭露schulz家族其他成员的腌臜事儿,致使schulz家族其他成员的名声一落千丈。
但lennart的哥哥姐姐们一个个愚蠢到不明白这都是见风使舵的媒体自发行为亦或是背后另有其人,却以为是lennart指示。
就这样的能力,居然还敢还对他争得大半家产忿忿不平?
果然,还是他太仁慈。
lennart内心冷笑,他懒得听他那些所谓的哥哥姐姐聒噪的骂嚷与指责,但他不能在许玫面前挂电话。
还是同样的道理,哪个绅士会先挂电话?
于是,lennart神色温和,略带歉意地向许玫表示:“公司有点事,我需要进书房处理一下。”
许玫点头。
lennart慢条斯理地起身,动作温文尔雅,等转过头,背对着许玫,他立即换了一副脸色。
上扬的嘴角扯下去。
目光冰冷如刀,像是被惹怒的阴狠猛兽。
及至走进书房,lennart再次接起电话,语气已然如同撒旦。
客厅里,许玫却是眉眼柔和。
她燥热的脸蛋被窗外的风渐渐吹凉,她转身面对窗子。
公寓临着街道,古朴的石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街道对面是亦是公寓。
鳞次栉比的公寓彼此紧挨着,红瓦石墙,墙上均匀涂着色彩明丽的油漆,绿茵茵的爬山虎在墙上肆意生长,葱葱郁郁。
对面阳台鲜花开得正好,在阳光下,美丽耀眼、生机勃勃。
许玫忍不住拿出手机。
咔嚓一声。
她拍下美景。
城里的美景皆与价格挂钩。
公寓楼位于市中心,价格高到咋舌,而lennart还将这层都买下。
客厅里约莫一百平的空间,摆放着各式高档、漂亮的家具。
装修辉煌、华丽,很有格调,一看就是大设计师的手笔。
也许是lennart此刻不在,许玫胆子大了些,不似上次来公寓时紧张兮兮,不敢多看,只顾着找lennart,而是如蜗牛探出头,小心翼翼地打量整个屋子布局。
许玫视线停在通往阳台的玻璃门,她想起对面阳台的鲜花,lennart会不会也种了鲜花呢?
她转头,瞧向大门紧闭的书房。
lennart应该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出来吧,许玫决定去阳台瞧一瞧。
于是,她跟做贼般,紧张而又期待地走到阳台前,推开阳台的玻璃门。
然而,阳台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将近三十平的地方,只铺了地砖,一点儿花木也没种。
阳光照在地砖上。
许玫愣愣地瞧着地砖,心里有些失落。
一股异样的情绪飞快闪过,许玫没能捕捉。
她的勇气仅仅支撑她到这,她不敢再到处乱逛——太失礼了。
于是,许玫关上玻璃门,转身,走到古琴旁的凳子边上,规规矩矩地坐下。
她没有玩手机,也没有拨弄眼前的古琴,因为lennart不在,私自弹琴的话,对于她来说,属实是失礼行为。
许玫端端正正地坐着,像个正在上课的乖学生。
房间隔音效果很好,书房厚实的木门紧闭,没有一点儿声音传到客厅。
客厅静谧。
许玫听见窗外传来的汽车声,微风吹动窗帘声。
阳光轻盈,空气里有微微的玫瑰花香。
许玫思绪开始无边地漫游。
她紧绷的神情渐渐放松。
这几天来,许玫忙得脚不沾地,睡眠严重不足,方才短短时间内,情绪又大开*